不過回程路上他又細細分析了一遍,依他對那昱王的瞭解,若是他真的要發作,應該是當面早就開火了,既是能叫玄枵送客,想來是不會再追究了吧?
他撐著胳膊琢磨了半天,終於還是說服了自己。
也罷,雖說過程痛苦了些,但好歹是熬了過去。
“小姐,侯爺回來了。”芳菲進屋道,替案邊人換了茶。
晉舒意抬頭:“如何?”
“瞧著似乎無甚不妥,那昱王殿下應是沒有為難。”
“那便好。”她重又看回手中的賬本,“明日我們出去一趟。”
“小姐是要去鋪面?”芳菲瞭然,“可是賬上出了問題?”
主僕倆最近整理帶來的東西,發現晉家在京中曾收過一處鋪面,只不過當時未曾直接經手晉舒意,今日早間她命青軒去要了賬本。
“賬沒有問題,應是經營不善。”晉舒意說著就聽外頭聲音,“怎麼了?”
“哦,是管家,侯爺剛剛回來時候帶了好幾塊玉料說是要挑一塊成色最好的,”芳菲道,“管家不懂,這才請教過來。”
晉家珠寶起家,於玉石一道自是精通,想來此舉大約也是任徵的意思。
樹伯已經到了門口,搓手笑著:“小姐。”
晉舒意起身,只見十來個小廝手中皆捧著一尊玉。
雖各有不同,卻是清一色的白玉。
“侯爺要用來做什麼?”晉舒意不禁問道。
“做扇子。”管家道。
?????
韶華宮內,寒崇坐得端直,片刻後,才得邊上人一聲下課。
只是今日的太師手裡沒了隨身的玉扇,他一時好奇,到底問出聲來:“太師,你真的把玉扇給了舒意姐姐麼?”
聞聲,已經起身的人淡淡覷下,一哂:“假的。”
“……”他性子一貫如此,寒崇已然習慣,立刻就跟著起來繼續打破砂鍋,“那太師是真的喜歡舒意姐姐的梨花糕?!”
“太子,”男人卻是不答反問,“你嘗過?”
“沒!一蒸出來就被端走了。”寒崇本能覺得這人似乎是在護食,“學生只看了一眼,可一口沒吃。”
如此,太師才不再計較一般:“最近你那莽夫太傅可有來授課?”
“太傅府中有事,告假幾日。”
寒崇說完便見面前人站住,而後,便聽他道:“學者,一日不可廢,他幾日不來,太子就也幾日不學了?”
“可是太傅他……”
“他不就你,你去就他便是。”
寒崇眨巴眼瞧著眼前人,最後鄭重點點頭:“學生省得了,明日學生就同母後說明出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