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死難辭其咎?莽夫就會教些鬼話。”
“……”玄枵被突然打斷,一時怔住,就見自家主子已經屈指挑開錦盒。
入眼是一把瑩潤異常的白玉扇,哪怕是跟著主子見過不少好東西,玄枵此時也不由想要贊嘆一聲。
不僅是因為與碎扇極度相似,還因為那底料實在是十足的好玉。
甚至比之前更甚。
“還有呢?”
耳邊突然的出聲將玄枵陡然拉回,他恍惚抬頭,才醒覺過來:“晉小姐說,希望王爺能喜歡。”
“本王若是不喜歡呢?”
“……”
“怎麼?”
“不瞞王爺,晉小姐還當真說了。”
這回輪到拿著玉扇的人沉默了。
玄枵硬著頭皮道:“晉小姐說,若是王爺不喜歡,她便就回去繼續尋些好玉來,重新再做一把,總之,會一直到王爺滿意為止,只是希望王爺能給她些時間。”
說完,便是連玄枵自己都覺得荒謬。
鎮國侯那般的人,竟是會生出晉小姐這般霸氣的女兒來。
怪哉。
啪得一聲,卻是玉扇合上。
“她威脅本王?”
“屬下不知。”
這是實話。
“好,很好。”
哎?
晉舒意送完扇子出來的時候已近午時。
原本也沒想過會等這般久,只是她已經登門三次,總不好老這麼跑下去。
其實打第一次登門前,任徵就特意叮囑過她,同這位昱王殿下打交道,該是要姿態低一些,有些話甭管誇張不誇張,用了便是。
她也確實是說了。
可說完又覺得,一個那麼難說話的人,總不能因為一句萬死不辭就能當真大事化了。
說到底得解決問題。
她是商人,商人看顧客,只有後者滿意不滿意。
滿意了是皆大歡喜,不滿意,那就做到滿意便是。
所以,斟酌良久,她還是覺得該明明白白表達些誠意。
好比那玉扇,好玉是難尋,但總能尋到不是麼?
他若是還瞧不上,她就再努努力。
奈何她總覺得聽完她的話後,那昱王親衛瞧她的眼神古怪,倒像是她講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似的。
回來之後,她仔仔細細又反省了一下,實在沒覺出問題來。
或許,那親衛是懷疑她在誇下海口?
思及此,她提起筆來:“芳菲,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