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硯辭收回探查的目光,面色不善:“你要同他一個房間?”
他指的是阿七。
“以往我帶著書鋮出去行商時,有時候也會擠一個屋子,阿七是晉家的家生子,從小就給晉家趕車,算是半個親人,而且我看……”
“半個?”男人卻突然插話,“晉舒意,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
晉舒意噎住,她發現他每次直呼自己的名字說出來的話都不怎麼能叫人招架得住。
可眼下的條件不是他們能選的,她歇了一息,還是耐心道:“雖是剛立了秋,可這深山之中,夜裡涼得很,我們總不能睡在外頭。再者說,我方才瞧過,大屋中是有一張屏風的,待會等玄護衛修好門窗我就搬到小屋來,小屋除了床還有一張春凳,我骨架小,可以睡。屏風擺在中間就是。”
她說的是事實,出門在外本就行事多有不便,她也不是什麼深閨女子,倘若處處扭捏作態,倒也不必做生意了。
阿七是什麼人她心中有數,此間亦是權宜,將就一晚明日再做打算就是。
可很顯然有人並不這麼想。
眼前的男人幾乎是已經皮笑肉不笑:“好,很好,你倒是會體諒人。”
晉舒意蹙眉,到底還是和氣道:“既然殿下覺得好,那便就如此吧。”
說罷,她腳步一轉。
“站住。”
“……”
“既然小姐這般不拘小節,本王也不是古板的人。”
“???”
“你同本王一屋。”
晉舒意不可置信地看他,這才意識到他不是開玩笑。
淮硯辭面色平靜如水,不知何時已經收起了笑意。
他道:“你我夫妻一場,總比那半個人來得更親一些。”
無緣無故少了一半的阿七揉了揉鼻子,有點癢。
灶間柴火噼裡啪啦。
院門口,晉舒意只覺得耳鼓震震不得安歇。
心下一點漣漪已是軒然大波,無可名狀。
她捏緊衣袖,這才足以支撐自己說完接下來的話。
“殿下說笑,蕪州之事不過做戲。”
“誰會拿婚姻之事做戲?”男人逼近一步。
“……”
“或者,晉舒意,你敢說你對水從簡從無半點心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