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間,她心思一動,只覺侯爺這一句問得甚妙,她扭頭去看坐得紋絲不動的男人。
淮硯辭:“??????”
任徵等了一會,正要再問,卻見車簾被開啟。
“舒意?!你怎麼在這?!!”
鎮國侯大吃一驚,剩下就是後怕:“你可知前些日子地動,你若是提前幾日,可就危險大了!不是讓你提前給我傳信麼?!怎生……”
話沒說完,他人都傻了。
只見女兒扶住一人焦急看過來:“爹,我們路上遇到地動,折了一輛馬車,昱王殿下昏過去了,你快想想辦法!”
“……”
簡直是暴擊。
任徵一時間想問女兒傷了沒,又被暈著的人嚇得不輕,已經跨上半步想接人。
不想那人在自家女兒身上靠得紮實,根本接不過來,也不知是傷到了哪裡,他也不敢妄動,最後親自去喊將士抬架子過來。
阿七還一頭霧水的,轉頭看自家小姐同他使眼色才算是明白了一點,閉口不言。
晉舒意這才抖了抖肩膀,不動唇地提醒:“一會他們要抬殿下下去,得罪了。”
肩頭的人也不吭聲,只是閉著眼倒在她身上,簡直配合得不行。
她半扶著他,又道:“還有,待會你醒了別說漏嘴。”
眼見著將士們小跑過來,她恨得低頭:“你聽見沒?”
“嗯,”身上人卻是懶洋洋的,唇角微微勾起,用只有他倆的聲音道,“晉舒意,雨停了。”
“……”
“來來來!快!通知大夫!”
任徵指揮,幾個將士終是小心將人從晉舒意肩頭上扶下來,又抬進了城去。
晉舒意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向任徵:“爹,陛下此番是派你來賑災的?”
“不是我,我只是協辦,算是做了提刑司的事。顏侍郎才是主要。”
“顏少師也來了?”看來他們猜的沒錯,晉舒意想。
“這次地動受災地不少,人口卻是慄州這片集中,所以顏侍郎就決定留在此處。這不,足足五日,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城中這幾日修繕了不少,你們來了,就先在府衙官舍住下,”說著,任徵一雙眼已經將女兒打量了個遍,確定她無事才道,“不說這個,你不是帶殿下回蕪州看鋪子麼?怎麼還一起回來了?”
他問得在理,畢竟出京的時候,眾人只道是前頭那輛車裡坐的事晉書鋮呢,可沒想過她這鎮國侯府的千金再次出京。
所以就算是回,也該是要分開來的。
“原不是一起的,我給外祖賀壽推遲了些,誰知道剛好碰上了地動,這才半道上遇到了昱王殿下,玄護衛和馬車都不見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既然裝都裝了,這理由,晉舒意也編上了,由不得任徵不信。
果然,鎮國侯想了半晌也沒找到破綻來:“這玄護衛是昱王親衛,看來他們是當真碰上了地動,哎——你沒事就好,我先帶你進城安頓。”
顏松年本是在忙著,聽說昱王重傷被抬回,手中的筆頓住了。
“誰?”
“是昱王殿下,”通報的道,“侯爺方才在城門口發現的。”
等到他半信半疑進了房間,當真瞧見那人躺在床上,大夫正在把脈,把得白鬍子顫顫。
他兀自進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