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偷聽我們說話。”
“私以為,你聲音再大些怕是整個莊子都知道了。”
“就你耳朵尖!”少爺哼了一聲,又瞧見他包紮的胳膊,“你還是叫翟大夫給你瞧瞧吧!我阿姊可不會醫術。”
淮硯辭卻作未聞,他慢慢起了身,又慢慢伸手搭在了少爺身上,唬得少爺連連退步。
“你要幹嘛?”
“水從簡,是你姐什麼人?”
“是……”晉書鋮頓住了,不行,阿姊現在的身份是鎮國侯府的千金,不能叫人知道她以前贅婿的事情,“你管得著麼?”
不以為杵,對面繼續問道:“我發現,你倒是挺守誠信。”
好端端的誇人做什麼?!
少爺蹙眉,便聽那人又道:“就是守信的時間太短。”
“????????”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一輩子都別給你姐說?”
“????????”
“幾年不見,晉書鋮,你長本事了。”
“!!!!!!!!!!!!!!!!”
不遠處,陶秋臨出來,先是瞧見兩個站在門口的人,而後沖裡頭望了望,有些不明白究竟他們是在等人還是單純相遇在此。
就是看兩個人氣氛有點不對。
裡頭舒意姐姐好像也有點不對。
可她無權置喙這些,最終,也只是客氣喚道:“晉少爺,水公子,早膳已經備好,二位請。”
“陶三小姐叫他什麼?”少爺聲音都變了調,聽來滑稽。
陶秋臨愣了一下,怯生生道:“舒意姐姐說,這位是水從簡水公子……我……我應是沒有聽錯吧?”
她又怯生生望向另一邊的男人。
後者頷首:“嗯,沒記錯,姑娘好記性。”
淮硯辭說罷,微微探身過去,看住少爺。
少爺人都快沒了。
可他實在不是好人,所以,他壓低聲音提醒:“知道什麼叫易容麼?”
一句話輕飄飄過去,驚得少爺眼都直了。
“阿……阿姊!”少爺見鬼一般就要進去找人,衣領卻是被人提了一道。
“有勞陶三小姐領路。”
陶秋臨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了,只是聽得這一聲立刻就點頭應是。
她引著路,又仔細小心回頭去看後邊兩個。
晉家少爺臉色都不對了,比之剛來的時候沒好多少。
莫不是水土不服?
再看另一個,另一個走得散漫,卻遊刃有餘地一直拎著少爺。
她選擇收回目光裝瞎。
這一頓早膳吃得食不知味,少爺甚至都沒插嘴顏少師和陶秋臨的對話。
單是那粥也是拿筷子一點點喂給自己的,魂不守舍。
晉書鋮是見過水從簡的另一面的,原本他也以為這只是阿姊從碼頭帶回來的小白臉,除了好看無甚本事。
哪怕是阿姊一直給他強調要待人客氣,他也沒當回事,畢竟此人同阿姊是公平交易,晉家養著他,他自然是要盡一個贅婿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