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舒意卻是回神問齊雅:“你可知道五洲商會?”
“不知。”
“倘若面聖,你也要這般說麼?”
“晉小姐,我答應入京,是替父討一個公道,我要知道當初何人欺瞞我爹,叫我爹蒙受不白之冤,最後慘死流放途中,”齊雅抬頭,“他能假傳聖上密旨,定然是藏在朝中,我要叩請陛下找出來,為此,我可以舍了這條命。可你問的,我並不知曉。”
她咬字極重,分明是帶著氣性的,眼中的恨意亦直白明確。
晉舒意沉默,片刻後才道:“抱歉。”
“阿姊,五洲商會有什麼問題麼?!”晉書鋮問,“不過,咱們去年不是因為理念不合已經退出了麼?”
“只是突然想起來。”她從少爺手中抽回手,“沒什麼。”
五洲商會出現的時機巧合,如今,晉家出事的時間也巧合。去歲晉家與他們割席,今次晉家又無辜入局……罷了,猜測而已。
“他們以次充好擅自調換咱們的貨品被發現,是他們不佔理。我們沒揭穿他們和平退會已經是好的,”少爺哼了一聲,“再者說,咱們晉家如今可不同往日,他們想拿捏我們?想得美!”
晉舒意皺眉看他。
“阿姊這麼瞧我做什麼?”
“我在想,若是人人似你這般,便也能少了許多麻煩。”
“是嗎!”少爺嘿嘿一笑。
“我出去走走,這裡你陪陪齊雅。”
“啊?我?!”
眼看阿姊並沒有理會自己徑直出去,少爺百無聊賴回過頭。
這一回頭,就對上少女的目光。
“你又是做什麼這麼瞧著本少爺?!”
“你阿姊剛剛沒誇你,”少女一針見血,“罵你沒腦子呢。”
“呦呵!能得你!你姐我姐?!你知道個錘子!”少爺拿鼻孔看她。
“晉家在你手裡,得完。”
“咒誰呢,”少爺幾步上前,“你好到哪裡?你們家兄弟可都完了呢!”
“你!”
“我怎麼?”
“咳……咳!”忽然,少女一口血吐了出來。
少爺登時傻了一半,等手忙腳亂找帕子卻是找不著,幹脆直接拿袖子給她捂了嘴,一面扯著嗓子嘶吼:“翟大夫!!!!!”
翟大夫就在院外廊子裡熬藥呢,聽著聲擼著袖子就進來了,待瞧見房中情景,噗嗤一聲樂了。
“翟大夫!她都吐血了!吐血了!這麼一大灘呢!”
少爺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倒是叫翟大夫笑得更歡了。
“嗯,曉得,”老人家上前把了脈,“好得很。”
“什麼玩意兒?!”
“她傷在這兒,本就堵了淤血,老身本還要替她紮上幾針呢,現在好了,省事。”她拍拍手,“等著,我端新藥去。”
“……”少爺懵了。
又是半刻,有聲音悶悶地傳來:“放手。”
嗯?
少爺一低頭,發現自己還拿袖子摟著人嘴呢。
噫!他猛地收回手,卻是又瞧見衣裳上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