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老人說過,人的穴位最是神奇的,倘若是紮得不好,人沒了都有可能。
思及此,晉舒意心慌得越發厲害起來,她瞧著那道紋絲不動的暗影,半晌才喚:“殿下?”
聲音裡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顫抖。
黑暗中,她重新伸手,想去戳一戳那人是死是活,半道裡,被人一把扣住。
!!!!!!!!!!!!
任徵瞧著後邊黑黢黢的房間,又看向走出來的玄枵。
他是眼見女兒過去的,原也沒上心,卻不想快要開席也不見人回來,眼下尋過來,這小廝竟然說裡頭是昱王在休息,這不是瞎胡說麼!
不會是舒意出了什麼事情吧?!
這小廝支支吾吾,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候爺一躁鍋亂甩,心中越打鼓越是不想放過人。
正欲闖進去時,竟然當真瞧見昱王身邊的親衛出來。
倒叫他騎虎難下。
一面是他八分肯定女兒在裡頭,一面卻是被出來的侍衛唬住。
可如果裡頭有昱王,那舒意豈不是正與他待在一起?
待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時候,任徵才發現自己的大嗓門已經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一時間,身後議論紛紛,縱使再莽撞,鎮國侯也察覺此時不是尋女兒的時候。
“昱王今日疲憊,正在歇息,鎮國侯這是做什麼?”玄枵聲音無波,卻已帶警告。
任徵瞧不出其他,只想著若是女兒當真在裡頭,事關名節,斷不能鬧大。
他一甩衣袖:“誤會了,方才本侯以為小女往這邊走呢,應是認錯。”
卻有人從後道:“可好像確實是一直沒見得任小姐,白日裡像是瞧她沒來客室。”
“小女本就不喜熱鬧,不去不是正常?”任徵道,“許是出去逛了也有可能,散了散了!”
圍觀的女眷在後,李若芙挨近金綿:“這靜室今日奇怪得緊,方才我真的是瞧見夏知姐姐了,我不是鎮國侯,總不會老眼昏花吧?”
金綿瞥了一眼:“誰知道呢。不過陶夏知或是任舒意,誰進去了,似乎都很有意思呢,不是麼?”
李若芙瞪眼瞧她:“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隨便說說。”
正說著,人群裡有人道:“顏少師來了。”
任徵只覺救了大命了,趕緊招手:“呦,新郎官來了,可莫要耽誤了婚宴吉時。”
顏松年瞧過去,一一同人們見禮,見得院門口的玄枵,又見裡頭暗著燈。
他躬身相請:“太子殿下已經上座,還請諸位入席。”
他笑得溫和,複又看向玄枵:“不知昱王可歇息好?”
玄枵方要開口,後邊門吱呀開啟。
眾人望過去,只見一人搖著玉扇走出,面色卻是不好,起床氣一般。
“殿下。”玄枵過去。
“顏侍郎這府裡實在是吵得很,本王最是煩這些戲臺子了,咿咿呀呀的沒完沒了,今日賀禮已到,本王便也就不多留了,”淮硯辭走到院門處,見得旁人見禮,又哼了一聲,“時辰不早,太子殿下也該回宮了,待顏侍郎敬完酒,記得將太子送出。”
這原本最是無禮的,顏松年卻依舊笑著,不見脾氣:“自是應當。”
如此,眾人就眼睜睜瞧著昱王帶著親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