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眼了,簡直是公開處刑。
算了,權當是一場夢,醒來就忘記了,她抵死不承認就是。
他總不能扒她腦瓜子。
就是方才被玄護衛多催了一聲,她進來時候根本忘了敲門這事兒,眼下他還睡著,這藥該怎麼辦,難不成是要去叫醒?
“過來。”
忽然,床上人動了動,起身道。
晉舒意眼睛一亮,趕緊過去。
只是這一過去,才發現這位向來自視甚高的男人臉色蒼白,全無往日神氣。
他沒有瞧她,只是緩緩坐了起來,伸手去摸一側的軟枕。
“用這個。”晉舒意已經放了藥伸手抓了一張靠墊。
那人便就掀起眼,漆眸深邃,瞧得她越發心虛,單是撐得面上如常,伸手過去扶了他,親自將靠墊擱好拍了拍,又扶他靠坐好才低眉順眼地重新捧了藥:“淮公子,該喝藥了。”
藥湯冒著熱氣,絲絲嫋嫋。
某人的腦袋就藏在那藥碗之後,頗顯此地無銀。
淮硯辭倏然撤回目光:“燙。”
燙?
晉舒意抬頭,望著手裡的藥,喔,確實,這熱天的,又是剛剛熬好。
“那我給公子吹吹吧。”
是她理虧在先,做人麼,自然是要有態度。
說著她便就鼓嘴湊近。
“……”當真聽得吹氣聲,淮硯辭才後知後覺又不敢置信地望回去。
眼睜睜瞧著她就這麼雙手捏著碗邊發力,他竟是一時間說不出半個字。
還是晉舒意吹到一半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臉來。
床上人神色不虞,又帶著點不及退下的震驚,叫她愣了一下。
“這樣……快一點。”她解釋。
這次,男人終於是有了反應:“你不燙麼?”
嗯?
晉舒意這才發現他說的是她的手。
所以,方才他說的燙不是嫌藥燙,而是提醒她?
“我捏著邊呢,”她趕緊賣乖,“不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病著,答完這句,晉舒意才發現這人今日竟是沒有直接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