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叔說這些玉料就是礦中所産?”
芳菲被吸引了注意:“有什麼不對嗎?”
“是好玉,可西南多玉,若無銷路,便是佔為己有也是無用。水匪問我們要的贖金是這礦山的開採文書,卻也沒要我們晉家替他們經銷,”他們應該是曉得晉家營生的,竟沒有趁機提出合作分成的要求,說明他們的目的只有這個礦山罷了,晉舒意想不明白,“除非他們已經有了別的銷路。”
但好像也不合理,似乎水匪與礦實在不該有什麼關系。
正說著,方啟進來:“小姐,昨日的大夫自己找上門了。”
晉舒意望過去,院門口,正站著一位提著藥箱的青年。
後者瞧住坐著的人,瞬息斂下:“在下不過一無名赤腳大夫,行經此地順手救人,不知小姐何故抹黑在下。”
他說的是晉家今晨傳出去的訊息。
都說這晉家話事人被庸醫治壞了,越發嚴重,晉家重金懸賞的話都出來了。
晉舒意打量他,昨夜她並沒有仔細看人,此番再瞧,只覺此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聲音也是平平無奇,平淡到丟進人群中下一次遇見,許是根本不會記得。
饒是她行商多時,善記面孔,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神奇。
“昨日你不告而別,晉家尋你不見,我別無他法,只能出此下策,還望見諒。”晉舒意道,“該給你正的名,晉家自是會做。”
那青年神色不虞,不過須臾就提了藥箱走到了她面前:“還請小姐伸手。”
晉舒意原以為他要繼續發作,不想他竟是就這麼已經拿出脈枕,當真要替她看過。
見她沒動,青年道:“在下的名聲自己能掙。伸手。”
他兇得很,芳菲想說話又覺此事確實是晉家不厚道,加上主子示意制止,還是乖乖與方啟退到一邊。手腕在他指尖,晉舒意沉住氣,片刻才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侯爺派來的,對嗎?”
若是有心加害,想必昨晚已經動手,所以是友非敵。
今日一見,分明是她手段低劣,他卻是先確認她的面色而後質問,此番又不放心重新診脈,可見是當真擔心她的安危。
如此一心為她又偷偷摸摸的,只可能是任徵的做派了。
忍俊不禁,這便宜爹爹也是可以,不放心她又擔心她嫌棄。
大夫沒說話,算是預設。
晉舒意瞭然又問:“那……還有多少人?”
青年皺眉,似有不解。
“我來戚鎮,我爹不會只放心就派你一個醫者跟來,沒猜錯的話應是還有護衛?”她問。
眼前人猶豫了一會:“嗯。”
“帶了多少?”
“不多。”恐怕是覺得自己說得模糊,他補充道,“十來個,暫居城外。”
“夠了,”晉舒意一笑,“剛好我需要親自出城一趟,但家弟還在顏少師那邊,我的人得留下等官府的訊息。待我出城,你讓他們跟著就是,不必現身。”
“小姐要做什麼?”身份被揭穿,那青年便也直接道,“匪頭因為小姐被抓,此時現身,不妥。”
“若我不是以晉家人的身份出現,就安全了許多,”晉舒意道,“我觀先生應是精通易容,還請出手相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