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酥麻的痛感傳來,她出聲,“……呃!”
“舒意,專心點。”
一室旖旎。
這些日子晉舒意如同往常一般,除了去陸芳齋之外,又著手佈置幾個金玉樓的分鋪。暗門雖是走了明面,可其下置業自然還是隱蔽的,是以眾人也只道是她財大氣粗談下了合作罷了。
如今晉舒意在京中不比剛來的時候,每日遞來的拜貼也是收到手軟,她自是也沒放過這大好的宣傳機會,金玉樓分鋪的事情此番不僅關乎她的生意,還關乎暗門以後的資訊收集,她自是要再多盡心些。
所以短短時日,她已經基本與京中叫得上號的女眷都打過照面,便就是那李若芙,饒是千般不願,也還是來了她辦的茶會。
只是相比較以往有陶夏知和金綿在旁的日子,李小姐明顯要低調了許多。
“李小姐今日一直愁眉不展,可是我這的茶水不合心意?”晉舒意問。
李若芙來前還記著母親的話呢,明白以李家同金家和陶家的關系,此番如何都得要冷靜行事,萬不可得罪人。
所以聽有此問,只幹巴巴道:“謝過昱王妃,若芙沒有此意。”
“那便好。”晉舒意也不追究其他,只繼續招呼。
李若芙獨自坐在那裡,有些氣悶。
今年也不知是怎麼了,先是陶伯伯因為戚鎮的事情被牽連,革職倒也還好,可後來不知為何,夏知姐姐就不出來了,如今金家也遭了難,雖然那金綿她也常有同她爭吵,可畢竟是小吵小鬧。如今金家也出了事,還是那等大事,金伯伯竟然是宜王餘孽,這些年還一直幫著宜王斂不義之財!
金家如今無論如何也是完了,至於金綿,她去瞧過一次,人都瘦脫了相。
雖然現在具體發落還沒下來,可聽爹爹的意思,往後這京中,恐怕是再無金府了。
今日這茶會亦是沒有金綿的身影。
也罷,便就算是來了,以她那般傲嬌的性子,必是比死還難受,不來也好。
想著就聽得一道熟悉的聲音。
“見過王妃。”
這一聲來自門口,小廝引著人上樓來,晉舒意瞧過去,頷首:“陶大小姐。”
陶夏知穿得素雅極了,面上表情淡淡,比之從前無甚太大的差別,可李若芙卻是覺得有什麼還是變了。
她幾步沖上去:“夏知姐姐!”
陶夏知轉頭,見是她笑了笑:“若芙妹妹,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倒是你,你可還好?”
李若芙以為今日她必是也不會來的,當日昱王府大婚,她的兄長以那般模樣出現,宛若半個廢人,想必往後也是仕途無緣,短短幾月,她這陶家大小姐便從人人追捧著的天上星淪落成任何人都能路過唏噓一聲的存在,怎麼不叫人感慨。
陶夏知卻只是溫和笑著:“謝過妹妹掛懷,我很好。”
她有些疏離,又或者是,她並不想敘舊。
李若芙站住了,她沒有近前。
卻是另一人過來:“李小姐,姐姐恐怕是有話同王妃說,不若我陪小姐去賞梅吧?”
來人正是朝廷新貴顏松年的妻子,她從來看不上的陶家庶女陶秋臨。
想要駁斥,李若芙卻到底忍住了,又一看陶夏知已經往那人處走去,終於轉身:“走吧!”
這萬春別院的桃花,此間正盛。
陶夏知走過來的時候,晉舒意也正瞧過去。
芳菲會意領了其他姑娘們下去賞梅,房門掩上,室內只留斟茶聲。
“陶小姐,請。”
陶夏知沒有拒絕,徑直坐下,茶水入口,到底還是皺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