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芳菲想說,看對方無辜的一雙眼,終究嚥下,“我就是覺得,這京城閑人太多了!平白拿女孩子的年紀玩笑!”
“喔,”晉舒意點頭,又指點小廝擺放的位置才複問,“難道蕪州閑人不多麼?”
芳菲聽噎了,支吾道:“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嚼舌根的。”
她說著發現自家小姐半分也不在意,頓時又急又無奈:“小姐,我還是覺得小姐應該三思。這什麼都沒做呢,就已經被人編排了,倘若是……哎呀小姐!”
芳菲說得難受,拽了自家主子忙活的衣袖。
晉舒意扭頭,終是揮揮手打發了搬東西的人,正色道:“說罷,究竟什麼事?”
待聽完了,她沉默半息:“看來這話本賽也是打出了名號的,後邊不愁沒人來。”
“小姐!”芳菲今日的聲腔是好不了了!
“行啦,抱璞宴要開始了,一會大家許是都要到了,莫誤了時辰。”
既是勸不了,芳菲也別無他法,只能滿腹心事地忙活去。
抱璞宴這個名字是臨時掘井地想的,還是玥姨娘提醒的,說是但凡宴飲總得有個好聽的名字,往後若有人提起,也能有名有號,不顯得默默。
很有道理。
只不過晉舒意肚子裡墨水不算多,這算是能想到的最貼切的了。
只是這名字落在旁人耳中,又是一番光景了。
陶夏知一下車就瞧見了門口立著的牌子,心道果然是沒見識的,哪家辦宴席還在門口大喇喇豎著牌子,魯莽做派,毫無意境,還尋了這麼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名字,算是賣弄風雅砸了腳的,可笑。
只她向來端莊,自是未表露分毫,甚至有些隱秘的高高在上的愉悅,顯出八分誠意地同門口的人打了招呼。
晉舒意今日也是盛裝打扮了的,一身孔雀藍的精繡灑金褙子在陽光下醒目,與頭上的翠羽簪相映襯,顯得大氣沉穩,頗顯主人風範。
她著人引一行人進去,應付自如。
李若芙遠遠瞧見了:“紮眼,我娘都不穿這顏色。”
金綿面無表情地理了理衣裳:“是了,這顏色確實難壓,得人抬才行。”
“金綿你究竟哪頭的?!”
“實話實說罷了,”金綿聳肩,瞥見那牌子上字,“走吧,人家好歹隆重準備了的呢。”
二人一起過去,未曾到門口就聽見身後馬車聲。
晉舒意早就瞧見那金色的車輦,早行下幾步。
果真見得小太子探出腦袋來。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她過去接駕。
寒崇抬手免了她禮,瞧見牌子他忽得精神望向主家:“抱璞宴?”
“是。”晉舒意笑著點頭。
“那敢情好,本宮期待得很。”
“殿下請。”
“她同太子說什麼了?我怎麼瞧著太子很開心的樣子?”李若芙攥住閨蜜衣袖問。
“不知道。”金綿遂又仔細瞧了瞧名字,抽回自己的衣衫。
二人直等到太子過了門才進去。
抱璞宴男女客皆是同門入席,到了裡頭才分東西兩側分別熱鬧。
女客這邊的戲臺子唱起來,那邊的蹴鞠也開局。
兩周皆設了看臺,想要賞景說話的自可在曲水流觴席上用點心,大多是夫人們談笑風生,小輩們原是陪著的,後來大多也是耐不住上了看臺。
看臺將好能瞧見那邊揮灑汗水的場地,甭管文的武的,今次半數男客都勁裝上的蹴鞠場,任徵安排得刻意,排得上名號的公子們算是一個沒跑。
加上不時有小廝過來報著戰況,場面倒是越發別開生面了。
如此,哪怕是李若芙她們,也沒得空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