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似乎是著了道,不過好在是臭小子回來了,那就沒事。
她想著,只覺身上無勁,還有些睜不開眼。
耳畔,卻是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她是你阿姊?”
當日顏松年確實是聽她說要去救家弟,雖覺奇怪卻也沒多問。
畢竟京中謠傳的鎮國侯府的秘辛想不知道也難。
只是他沒想到此女竟就是蕪州晉家的大小姐。
晉家乃是江南首富,這是不爭的事實,而晉家更為傳奇的,還在於其兩任家主都是女子,可惜其一不幸早逝,令人唏噓。
沒想到這另一個,竟就是如今鎮國侯府的千金。
倒真是意外。
可一想起她那抱璞宴的手筆和紅紅火火的陸芳齋,顏松年又覺一切合理得多。
“是我阿姊。”晉書鋮扭頭。
他先是被驚馬三魂嚇掉了七魄,又被水匪頭子那不甘的一眼制裁,再到見到昏迷不醒的姐姐悔恨無極,直到此時才終於冷靜了下來。
少爺找回了神識,腦瓜子也終於活泛起來,他這才發現眼前的顏少師似乎是認識自家阿姊的。
“顏少師認得家姐?”
站著的人卻沒有說話。
晉書鋮狐疑,此人領著府兵過來的,現下那水匪頭子已經被押了下去,他卻沒有走,單是獨自留在這裡。
他目光在阿姊和男人身上逡巡了幾圈,換了個問題:“那日在山寨,可是顏少師的人來尋得我?”
不問還好,一問,那人眉頭竟複皺起,似乎是沒想到有此一問。
又像是察覺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顏松年仔細打量少年,確定他沒有說謊。
“不是。”他說。
眼前的少年立時就哎了一聲:“不可能啊,那今日你們又怎麼跟阿姊配合抓人的呢?”
“……”
晉書鋮覺得眼前這個大人實在是有些啞巴。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個什麼顏少師,好像不是很想承認那日山寨上的事情。
為什麼?
怕他秋後算賬?少爺也打量男人。
不像。
便是這份氣度就不像是怕他報那一手刀之仇的。
所以,他是瞞著阿姊行動的?
正想著,對面的男人目光一挑,往他身後看去。
“阿姊!”晉書鋮眼睛放光,“阿姊你醒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