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衫阻不及男人掌心的溫度,眼前人並未著力,更像是單單抓著她落地。
是輕巧卻又霸道的氣力,不重,卻不容置疑。
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才發現他已經行出兩步。
“昱王殿下!”她輕呼一聲。
那人淡淡覷下,順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扣住她的手指上,而後才慵懶哦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不是要扶本王?”
王爺你要不聽聽自己的鬼話呢,玄枵餘光瞧得清晰明白,那是扶?
捫心自問你這麼扶過屬下麼?!
這昱王委實危險。
晉舒意這下當真領教了,分明是他自己不下車,她自然要扶的,怎麼現下他還諷刺上了?
趕緊抽了抽手腕,不想抓著她的力道卻是又緊了一道。
“任小姐先前特意討要本王筆墨,如今又替了太子出來相迎,怎麼?”他提了提手,叫她迎面對上自己,“本王如此不是正遂了小姐的願?”
“你!”晉舒意一句胡扯就要脫口而出,卻在瞧見他笑不及眼底的玉面後緊急忍住。
白瞎了這張同水從簡一樣的絕色!簡直不知所謂!
“我?”某人竟然還反問一句。
晉舒意壓著不忿,重又使力,這次他沒阻擾,徑直鬆了手。
她捧著自己的手腕,立即就遠了三步的距離,也恢複了恭順模樣:“殿下還是快些入席吧,太子殿下還等著呢。”
說完,她立刻打頭往裡去。
得離他遠點。
淮硯辭便就收了手,不急不緩地跟上。
晉舒意每走幾步就要回頭瞧一眼,生怕這人跟丟了。
以他那輕慢模樣,加上閑散的步伐,也不知要走到猴年馬月去,路上若是叫他走岔了,豈非又要怪罪到她頭上來?
“今日你們玩了什麼?”走著走著,還問上了。
晉舒意如實回答:“品茗、蹴鞠……”
“誰贏了?”
“顏少師還有……”
“他還會蹴鞠?”
要不,還是不開口了吧,晉舒意想著,嘴裡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會的,顏少師玩得很好,他和陶大公子還得了頭籌呢,侯爺設定了紫金弓做彩頭……”
“還玩了什麼?”
“……”又來了,又打斷!
晉舒意抿唇,卻又不得不重新開口:“還聽了戲吟了詩作了對獻了曲瞧了話本投了絡子票嘗了點心說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