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牽著馬跑,因為可憐的小書生他不!會!騎!馬!
29.
張車前赤著上身躺在床上昏睡,似乎還有些低燒,胸腹及左腿上都裹著厚厚的白布。
有殷紅的血跡滲出白布,斑斑點點,像極了一朵朵盛開的梅花。
燕一真不斷回想著從前自己受傷,母親是怎麼照顧他的?
保持屋內通風、定時清洗傷口、換藥和布條、補充水分和性質溫和不刺激的吃食……
等張車前醒過來,先是聞見一陣飯菜香,然後看到一個身影在飯桌前忙活。
不高,偏瘦,袖子挽到了胳膊上,晃動的燭光不時被他遮去大半。
自己傢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人?
他反應了一會兒,“那個……”
燕一真立刻丟下手裡的碗筷,飛奔而來,“你可算醒了!”
是小書生?
張車前先是驚喜,隨後注意到自己現在近乎半裸,霎時覺得那些白布條根本擋不住什麼。
“你怎麼在這?”
“你受傷了,古伯放了我的假讓我照顧你。”
燕一真說著抱來一堆曬幹的白布,“正好,該換藥了。”
張車前渾身緊繃。
30.
“我自己來。”
“你自己怎麼來,快側過來躺好。”
“無妨的。”
“你放心,我特意請教過郎中,你沒醒這幾天的藥可都是我給你換的。”
“……現在我醒了,你不用這麼辛苦。”
“那怎麼行,你背後的傷口自己哪裡抹得到,快聽話!躺下!”
一番爭執,最後還是燕一真佔了上風,仗著張車前受傷不敢用力,竟然制住了他,還成功給他換了藥!
簡直就是蚍蜉撼樹典型案例的真實寫照!
張車前眼睜睜看著布條一圈圈從他身上剝落,一種隱秘的為難充斥著他的腦海,他有些不敢看,那股刺激連上藥的疼痛也不能緩解。
直到布條被重新裹緊,他才汗涔涔地睜眼,氣喘如牛,“多謝。”
一抬頭,就見燕一真笑吟吟地望著他。
“粥也涼得差不多了,我給你端過來。”
張車前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那些纏在他臉上的醜陋的布條,從沒有如此令他厭惡過。
作者有話要說:
當理想照進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