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說,哪裡需得挑,殿下說要給王妃佈置房間,必須得都是王妃喜歡的。
藉口!
王妃喜歡什麼殿下能不曉得麼?什麼屏風博古架的,那最後挑的不都是前幾日殿下挑過的麼!難怪之前光轉悠不開口。
這是尋著由頭要把王妃約出來吧。
思忖間,這一日的行程終於結束。
待王妃上了馬車回侯府,玄枵卻見主子面上愁色,頓時謹慎上前:“殿下,可是有什麼不對?”
“你說,怎麼還得要等到冬月呢?”殿下皺著眉心,“退一步說,明日就成婚不行麼?”
玄枵啞巴了。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等你討媳婦兒就懂了。”
不是,退一萬步說,他真的不能跟星紀換換位置麼?
單他一人受傷合適麼?
天眼見著就一日較一日地冷了下來。臨近婚期,大興習俗半月男女雙方不得見面。
此前因著淮硯辭帶她出去逛了一趟,她也終是對那些目光沒了在意,這些日子趕在婚期前她又同金玉樓將分鋪的事情談得差不多了。
她也是才知道原來金玉樓那胖胖的老闆就是折木,暗門的人還真是叫人意外。
折木聽得她的主意連連叫好,而後才道:“其實我本對生意並不算精通,這金玉樓說是我在打理,剛開始的時候大多還是殿下親力親為的。而且啊,我雖是經商,卻半路出家,當初我們也商量說做什麼生意為好,是殿下主張做玉器生意,如今想來,實在是同王妃的緣分。”
他說得誠懇,大有要將金玉樓直接交由晉舒意的意思。
“我只是做分鋪,”她道,“要跟殿下分成的。”
折木狐疑,卻是見得玄枵同他使眼色,瞭然。
殿下明明是說往後這金玉樓的東家就是王妃了,所以,敢情這是夫妻情趣哈?
接到他的眼神,玄枵老神在在地點點頭,他可太懂了,當初在蕪州,那兩個切餅切得啊,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究竟所謂分成是幾幾分呢。
晉舒意見折木分神,往後看去。
玄枵嘿嘿一笑,遞了一本紅冊子過來。
他來這一趟就是為了送聘禮的:“殿下說禮部送去的聘禮那是昱王府給侯府的,但他的聘禮只給王妃。”
晉舒意開啟來,果見其中一條條列得清晰,只是這些不是金銀綢緞,而是一處處田産鋪面地契。
“這是……”她抬頭。
玄枵哦了一聲:“殿下說了,王妃的分鋪選址若是未定,也可以挑挑上頭的。”
頓了頓,他又道:“殿下還說,旁的東西配不上王妃,這些王妃用得應該順手,還能有點用。”
這都是什麼渾話,晉舒意哭笑不得,竟是忘了這二人一口一個王妃已經叫得順口。
剩下的日子,晉舒意終於是磨了塊好玉,正式開始刻章。
待到玉章終於成型時,外頭落了今歲的第一場雪。
冬月初二,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