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更是尖得不像話,幾乎是在男人腳步聲響起的一瞬間就察覺,她該是要學武的,這麼好使的耳力真是屈才了。
晉舒意自嘲著,趕緊就轉身對著牆壁,眼睛更是閉得緊。
門推開來,腳步聲停了一瞬才聽得關門聲。
“舒意?”
“……”
“睡著了?”
“……”
淮硯辭瞧著那小小的背影,若那被子能說話,定是得抱怨一遭此番被揪著的疼。
他暗自好笑,卻也不再喚她。
熄了燈,靜等了一會,待得適應了黑暗,他才就著月華過去。
他哪裡聽不出裡頭那人的呼吸紊亂。
怕是昨夜折騰厲害了,叫她現下還擔驚受怕起來。
雖不無辜,他卻還是心嘆一聲,也就由著她。
躺下的時候,他輕輕扯了扯被子,將她蒙著的鼻子露出,又撐起半身替她掖了掖被角,這才平躺下去。
晉舒意悶聲等了許久也沒見他來擾人,一時有些驚疑。
竟是騙過了?
她沒敢擅動,直等了有半柱香時間,後頭人呼吸沉穩,竟已然睡去。
是太累了吧?
晉舒意睜開眼,也是,她能有時間白日接著睡,他卻是天不亮就進了宮,最近整個京城的官員怕是無一日清閑的,他淮硯辭又首當其沖,委實辛苦。
想著,她又等了好一會兒,確定他是睡熟了,這才一點點挪過身,轉而面對他。
男人睡得平整,雖是替她掖了被子,他自己卻是一邊胳膊擱在外頭。
這大冬天的——
她視線一轉,瞧見他睡著的側顏。
與她蒙到鼻子的蓋法不同,淮硯辭幾乎是半個身子都在外頭,此番她應著月光,清晰能瞧見他寢衣下的寬肩。
上邊還有她的牙印。
“……”
伸手過去是一瞬息的事情,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手指已經做主替他輕攏了衣領。
腦中的激烈一想起便揮之不去,她只覺自己的手指都燙了起來。
好在是她動作尚且算輕,並沒有驚動睡著的人。
晉舒意揣著這一腦子的糊塗事,待得再看他,只覺他方才那話確實沒錯。
他還是莫要去做什麼完人的好,不然光是端著這樣的一張臉,已經足夠叫人頭疼的了。
也不知他這麼睡覺究竟冷不冷。
鬼使神差的,她輕輕碰了碰他鼻尖。
溫熱的。
饒是如此,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便複又極小心地撐起一點身子,想著該怎麼在不吵醒他的情況下替他把胳膊塞回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