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姐,我得進山一趟。”玄枵道,“殿下有命,帶回獵戶。”
晉舒意點點頭,房中的墓穴實在詭異:“既是要落雨了,玄護衛務必小心。”
玄枵應聲,先是進了大屋,不久換了一身玄色勁衣出來,同晉舒意告辭後,他便蒙了面起身一躍,隱入山林中。
他動作太快,看不清身影。
只是身法太過熟悉,蒙面的瞬間更是似曾相識,熟悉到晉舒意怔怔瞧著他消失的方向陷入了迷茫。
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也是這樣的勁裝,夜行衣一般。
也是這樣地蒙著面,隱在林間,形同暗夜。
——是戚鎮那次!
水從簡帶去查礦的二人中,便有一人同玄枵神似!
可怎麼會呢?
玄枵是昱王淮硯辭貼身的親衛,等閑不會分開。
當時的昱王還遠在京城,玄枵又怎麼會跑到千裡之外的戚鎮隨水從簡行事?
水從簡的身份隱秘,那麼身為大興昱王,其暗門身份自該更是隱秘,無論是昱王自己還是陛下,都不會放任玄護衛那般出現在戚鎮的吧?
又或者,是她記錯了?
或許,只是因為玄護衛今日與那人打扮相似罷了。
思及此,她還是收回了視線,罷了,先將玄護衛拿回來的東西收拾一下吧。
她將石桌上的包裹翻檢了一番,有存糧也有衣物,大多是晉宅帶出來的東西。
倒是另一個錦繡包裹有些眼生,她伸手一提,不想,竟是散了。
一封紅帙落到了腳邊。
這該是淮硯辭的東西,只是鬼使神差,晉舒意不受控似的俯身揀起。
紅帙熟悉又陌生,鬥大的婚書二字清晰惹眼。
這是?!
身後,門咿呀一聲。
慌亂間,她背手轉身。
只是院子太小,來人太快。
淮硯辭目光透亮,已經欺身而近。
他長臂一展,便已經扣住她身後攥著紅帙的手。
只是如此,男人離得甚近,猶如攬她入懷交頸而擁。
“殿下想做什麼?!”
“這話,該是本王來問小姐,”罷了,氣息壓在耳邊,又近了一道,“拿了本王的東西,怎還反咬一口?”
“……”晉舒意咬牙,被他激得險些站不穩,人卻是在他掌控中,絲毫掙紮不能,遂幹脆仰面對上,莞爾看進他眼中,“殿下說這是你的東西?”
男人凝住她,並未立刻回答。
晉舒意亦是毫不退卻,被扣住的手指將婚書攥得更緊了些:“舒意不才,想與殿下打個賭。”
見他神色不動,只一雙漆眸如炬。
晉舒意勉力控制住有些顫抖的聲腔,一字一頓道:“就賭——這婚書上,可有舒意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