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早已先一步察覺,躬身搭脈。
晉舒意不敢不醒,只怕是臭小子繼續問下去實在是會煩著人家。
她咳嗽了一聲起身,被少爺扶住了。
“今日,謝過少師。”她先是沖著稍遠處說。
罷了,她偏頭:“我無礙,書鋮,你先帶大夫出去吧。”
“啊?”
只是阿姊嚴肅,他不得不從,少爺頗有些不悅地叫上大夫:“隨我來。”
後者這才起身收了搭脈的手指,緩緩跟出。
腕上驟然收起的溫度叫晉舒意蹙眉,下意識往門口多瞧了一眼。
晉書鋮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想不明白,阿姊這麼久不見自己,如今劫後餘生啊,竟是就這般冷淡將自己打發了出來?
他站在門口抬頭望著樹梢上的半彎月牙。
不是,這會兒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怎麼想都不對啊!
——不行,回去看看。
“關門。”
長姐兜頭一聲,輕易堵住了少爺回頭的路。
“……”
晉舒意還有些沒緩過來,好在是能行動,她慢慢坐到了桌邊,看向立著的人:“顏少師應是有問題要問吧?否則也不會留下。”
正好,她也有話要說。
“請坐。”
顏松年頷首過去,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採礦文書:“晉家的東西。”
這是剛剛從那水匪頭子身上搜到的,想必就是那水匪今夜想要的贖金。
不過這不是目的,他說:“今日是小姐給在下傳的信?”
而後,他從對面不解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重新沉默下來。
晉舒意卻聽明白了。
今日這樁事情當中,還有第三方勢力。
她立刻想到收起的那根箭,她是瞧不出來端倪,但是顏松年或許知曉。
想著,她道:“不瞞少師,此前曾有人用一支箭給我傳了一張地圖,便是那匪寨的地圖。傳信的箭我留了,不是一般制式,可我不在朝堂,不能判定。”
頓了頓,她又道:“方才少師的意思,舒意猜想,定是今日也有人在背後幫忙才能抓住那水匪頭子?”
“匪頭沒有抵抗能力。”而且像是被逼無奈才自投羅網撞出來的。
晉舒意點點頭:“那就是了,恐怕這二者背後是同一人。少師,不知能否隨舒意回去看一看箭羽和地圖?”
外頭,少爺已經來回踱了好幾圈,待見得房門開啟,人已經湊前。
“阿姊!”
奈何她阿姊只是一門心思在邊上的男人身上:“顏少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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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芳菲端著熬好的藥等著,同她一併等在外頭的還有剛剛被救回來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