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王殿下說的沒錯,藍小姐是心有溝壑之人。”晉舒意是真心實意的贊美。
藍芷檸卻是笑了:“昱王殿下謬贊。”
二人本也不是相熟之人,就此告辭分開。
不過幾步,晉舒意回頭:“藍小姐,舒意有一不情之請,還想麻煩小姐。”
“何事?”
因為第二日便要啟程歸京,這一天知州府內都忙碌得很。
慄州城已經修葺一新,賑災一事結束得很是漂亮,藍知州自然是開心得很,原本因著災情不及安排的接風洗塵宴也就成了送別宴。
對於小小的慄州而言,能同時見得東宮三師實在是百年難遇,更遑論那傳聞裡的昱王殿下還親自在醫棚幫忙,這到了藍知州的敬酒詞裡,自然是“三生有幸”“百姓之福”的沒了個完。
淮硯辭倒是沒什麼表情,手裡的酒杯不過是走了個過場。
藍知州眼瞧著他並沒給什麼面子,臉上有些掛不住去,畢竟在這一行人來之前,整個慄州誰人不待他客氣有加,此間還坐著一眾的慄州府一應大小官員。
可他一個王爺,藍知州便是再要臉,也無法同他深究。
“殿下,下官先幹為敬!”
淮硯辭神色未動,到底是端杯沾了沾唇算是應了。
藍知州眼見著他如此,自然沒能說什麼,只竟是又招了手:“芷檸,斟酒。”
藍芷檸從旁過去,替他重新滿上。
晉舒意在旁兀自用菜,聞聲這才抬眼瞧過去。
敬完了淮硯辭,藍知州便就又往任徵和顏松年那邊去,後兩個自然是沒得男人那般難說話,倒也喝得幹脆。
加上其他的賑災人員和太醫等一眾人皆是起身相迎,酒席才算是重新觥籌交錯起來。
如此,藍知州面色好了許多。
不想,晉舒意原只是瞧著,一個不察竟叫人到了面前。
“任小姐,”藍知州笑呵呵道,“小姐巾幗不讓須眉,這些日子小姐醫棚辛勞,下官感激不盡,敬小姐一杯。”
藍芷檸跟在一邊,見狀有些為難,她抬眼望著端坐的女子,抱歉極了。
藍知州已經有些喝大了,畢竟他基本是將在場諸位都敬了個遍,雖是站得穩,卻也能瞧出有些酒意。
“爹,這是任小姐,她……”
“我知道!”藍知州一揮手,將她按到身後,“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任小姐。”
藍芷檸還待再攔,被晉舒意伸手示意不必。
她親自斟了杯酒端起:“藍大人客氣了,要說做什麼貢獻,舒意實在是不如藍小姐,大人得女如此,叫人羨慕。”
“她……她能做得什麼,”藍知州見她親自捧杯,不禁更開懷了些,“還是任小姐有本事,任小姐能得昱王殿下青眼,怎是芷檸可比?”
此話他說得順遂,加上酒精上頭,嗓門也不小。
不僅是藍芷檸面色青白,便是另一邊正跟同僚談笑風生的任徵等人也噤聲看來。
“爹,別說了!”藍芷檸伸手去拉他,“快同任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