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跟著望下,直言道:“是晉家大小姐,那跟在她身後的應該就是水從簡了,聽說晉家老頭壽辰將至,他們大概是在準備壽辰的東西,前幾日晉家少爺還特意去戲樓裡學了唱戲。”
樓下的兩個人已經一起進了鋪子,戴著鬥篷的男人置若罔聞,只是喝著自己的茶。
中年人討了個沒趣,訕訕閉嘴。
不多時,裡頭人出來。
“你說他是誰?”喝茶的人突然開口。
中年人一驚:“水……水從簡。”
“水從簡?!”男人霍得起身,“你再說一遍?!”
“回大人,確實是他,此人面貌俊美非常,蕪州人都知道,這張臉小的不會認錯。”話沒說完,他卻感覺的到身邊人的不對勁。
“大人,可是有什麼不妥?”
半晌,那人才重重坐下,聲音猶如滴了水的陰霾:“飯桶!你可知那下邊的人是誰?!”
“水……”
“去他孃的水從簡!”男人暴怒,然則他顧及茶樓之中,到底收了聲,卻是用幾近壓扁的歇斯底裡的聲音咬牙切齒,“那是昱王!昱王淮硯辭!蠢貨!”
嗵的一聲,中年男人跪下:“怎麼可能?他明明就是水從簡,大人要查的不也是水從簡麼?怎麼會是昱王?”
“老子還要問你呢!”
一腳將他踹開,鬥篷下的人已然出離憤怒。
中年人趴在地上,卻又爬了回去:“大人是說,水從簡便是昱王,暗門之主?”
他張皇又道:“怎麼可能……那……那當日京外剿殺他時,他可有看見大人模樣?!”
似乎是提醒了鬥篷人什麼,他慢慢冷靜了下來。
而後,他伸手去扶地上的人,後者受寵若驚,趕緊自己爬起來。
“不對,”鬥篷人道,“當日京郊,他不是這般模樣。”
“易容術?”他沉吟半晌得出這三個字,忽然開口,“你說得對,他沒有看見我的模樣,那便不作數。你,記住今日同你交待的,晉家暫時不要動,至於晉家那個眼睛,命他今夜子時過來見我。”
“明白,小的這就去通知晉銘!”
晉舒意今日雖是帶著淮硯辭出來了,卻並沒想真的逛街。
她並沒有什麼購買的慾望,不過想著或許也只有這般邊逛著邊能問些安靜坐著的時候問不出的東西來。
所以買完酒她便就開始打起腹稿,想著該從哪裡切入能刨出些關於易容的具體。
只是上了街才發現,今日的街上很是不同。
不說其他,便是那邊上的巧物攤子都多了不少,滿滿當當,熱鬧極了。
個個攤面上都擺著一對一對的物件,牌子上都寫著類似“一生一世一雙人”“願為連理枝,便叫同心鎖”之類的句子招攬顧客。
而逛街的人更是不同。
什麼時候蕪州城的有情人都商量好了要今日出來了?
一頭霧水間,身側人突然喚她。
心思一跳,也幾乎是瞬間晉舒意明白過來。
然則有人比她先一步發現,已然笑出聲來:“今日乞巧,小姐邀我共度——其心昭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