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來了!”周緒晴又道,“林禦史家的肯定是有的,她平日最愛讀書,手不釋卷說的就是她了!”
說起來,晉舒意同這位禦史大人的孫女也不過幾面之緣,每每還都是碰上她扶著被淮硯辭氣到的林大人,如今她又頂著個昱王妃的名頭,還真的是有些心虛去討要。
“還是算了,這樣,夙雲妹妹回去若是找見了,借我瞧瞧唄?”
“王妃姐姐想看這個?”魯夙雲像是覺得神奇,“是話本子不好看?”
“……”晉舒意失笑,只問,“那個,方便問一下二位在南斛學堂的課業如何麼?”
周緒晴:“馬馬虎虎。”
魯夙雲:“快過年了,說點好聽的。”
便是芳菲也噗嗤一聲差點沒給二人留面子,得了兩記刀眼趕緊背身。
如此,茶會也算是鬧騰。
隔日,一本嶄新的《南斛文選》就擺在了晉舒意的案上,除卻封頁上的“魯夙雲”三個字幾乎看不出使用的痕跡。
文選分了好幾卷,其中第二卷名曰“雜興”。
所謂雜興大多是組詩,乃是隨心隨性信筆而作。
還未及翻開細讀,常姑姑就匆匆過來:“王妃,太子殿下來了。”
小太子?
寒崇不是第一次來昱王府,這書房向來是他聽太師講學的地方,近日太師繁忙,要佈置祭祀大典,父皇便囑他出宮跟著太師學習,言說等他再大一些,便就要由他親為此事。
不過今日太師臨時要處理什麼,只命人送他回王府等待。
晉舒意原還要迎出去,沒想到他竟是已經直接來了書房:“見過殿下。”
“舒意姐姐如今是本宮師母,怎可受此一拜。”
想來他會來此是等淮硯辭,晉舒意便囑人送了棗茶來。
沒了旁人,小太子這才回頭興沖沖同她道:“沒想到太師竟是將書房分了你一半!真好。”
“怎麼?”晉舒意狐疑,“好在哪裡?”
“我每次來昱王府學習,喏,”寒崇指了指邊上的矮幾,“就只給我用這個。”
晉舒意瞠目結舌,她原還奇怪這獨獨留著的一張矮幾是幹嘛的,還準備擺些花瓶什麼的,沒想到竟然是太子的書桌!
“是麼?那……那我下次說說他。”怎麼能這麼欺負太子殿下?
寒崇被她的理所當然給噎住了。
什麼叫下次說說他?說誰?太師?!
那是能說說的人麼?
可別了!若是被太師曉得是他先提起抱怨,怕是好不了啦!
“不不不,不必!我覺得這裡就甚好!能鍛煉心性!舒意姐姐莫要擔心!”
嗯?
晉舒意眼見小人兒的義正言辭,轉瞬就理解了其中要領,頓時悄悄含了笑意。
“殿下坐。”
寒崇正要坐下卻見案上的書冊,好奇拿過來:“你在看南斛文選?”
他突然來,是以還沒來得及收拾。
“是,閑來無事,隨便翻翻。”
“我在母後那裡瞧見過,其中有不少大家的詩文呢。”
說到這裡,他似乎是想起來,嘩啦啦開始往後翻:“太師大人的也在其中!我記得聞老先生對母後說,太師大人的詩作雖是少時寫就,卻已可窺其心境,值得品味。”
他將冊子往晉舒意眼前一遞:“這裡!聞老先生說太師手懶,寫得少,這四季組詩,還是他要求了才動的筆。”
晉舒意接過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