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淮硯辭喝完水,當真好了許多,只是聲音還有些啞,“瘴氣罷了,玄枵,先把洞口關上。”
“是!”
雕花按下去,床板緩緩旋轉,恢複了正常。
晉舒意一直扶著人倒在自己肩頭,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問:“可要再用一碗水?或者,你們暗門有帶什麼治療瘴氣的藥?”
“沒有。”
“有……”玄枵眨眨眼,終於意識到為什麼主子明明脈象已經強勁有力卻還賴在人家身上,一面心罵自己一聲真該死啊,便立刻改口,“可就算是有這次也沒帶啊。”
不疑有他,晉舒意嘆了口氣:“好在你是上來及時,再多休息下看看喘勻可能好些。”
她想了想繼續:“以往我在礦上是瞧見過的,礦洞裡有曠工待久了出來時候甚至會口吐白沫,也會出現精神渙散的情況,大約是地下的空氣確實是會影響人神志的。此前村民不是說過這裡有旅人住了屋子瘋了麼,也許並非空穴來風。”
玄枵有些見不得主子此時的嬌弱模樣,接著話音問:“所以殿下,那洞裡頭有什麼?”
這一問,晉舒意也認真看向靠著自己的人:“對,裡頭為何會有瘴氣?”
如此,淮硯辭才終於坐好了些,他一坐起,晉舒意才察覺方才自己跟摟著他無異,登時,臉上後知後覺地爬了一點紅。
不過這點韞色卻在聽見男人下一句時驟然轉白。
“是特意佈置的瘴氣,”淮硯辭,“這也不是洞,是墓穴。”
!!!!!!!!!!!
眼見著剛剛還靠在床柱上的人瞬間跳起,淮硯辭伸手,將將拉住她從自己胳膊上抽離的手指。
入掌冰涼,他握緊了些,似是安慰。
暖意傳來,晉舒意才稍微冷靜下來。
她看著仍舊坐在床畔的男人,終於窺見了一絲不同,她問:“墓主是誰?你認識?”
後一句完全是憑直覺問的,連晉舒意自己都沒意識到為什麼會問出來。
她垂眸等他答案。
這一看,卻又發現自己的手在他掌心。
“扶一下,”淮硯辭適時開口,“本王也怕。”
“……”晉舒意抿唇,伸了另一手再次扶住他胳膊。
等淮硯辭同她站在了一處,晉舒意立刻鬆手。
男人似是彎了唇角,她卻沒敢多看。
“洞裡修建得很工整,再往內並不需要火摺子,裡頭有三枚夜明珠,往最深處中間豎著墓碑,乃是一位丈夫為自己的妻子所刻,”淮硯辭回憶道,“吾妻瑛珠之墓,承平五十七年。”
說到這裡,玄枵想起來:“所以,那鰥夫獵戶是將自己的妻子的墓室設在了自己的家地下?!”
“不會,”晉舒意道,“夜明珠整個大興一共也不過十顆,除了皇室,只有歷代聖上賜予的功勳之家會有,這地下一次性就擺了三顆,怎會是尋常獵戶可有?”
晉家研究珠寶,她自然也曉得夜明珠,只是這個東西比赤玉還難得百倍,便是得到了,也不是百姓家能買賣的。
淮硯辭嗯了一聲。
晉舒意複問:“所以,你懷疑這是宗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