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是沒注意到自她出手起便錯了呼吸的人。
淮硯辭原只是以為她倔強這麼久,終於是想著要換個姿勢好好睡覺了,卻沒料到熟悉的淡香縈上鼻尖。
她竟是在學他探體溫。
邊上窸窸窣窣的聲響他自然聽見了,接著才後知後覺她想做什麼。
手腕被一隻柔荑輕輕捏住,又一點點替他挪到了身側。
察覺她的意圖,他便也就聽話依從。
晉舒意沒想到抬起他的胳膊還挺輕松,如此,就好辦多了。
她舒了一口氣,又夠了夠他那邊的被角,有些距離。
低頭,晉舒意又瞧了瞧他的臉。
男人毫無所覺,睡得安然。
她這才往他身邊挪了兩寸,再傾身伸長了胳膊去。
溫軟隔著寢衣壓上胳膊,淮硯辭喉頭一滾,再裝不下去。
目光幽深,鎖住了將將替他壓好褥子要抽身躺下的人。
似有所覺,晉舒意下意識看上。
這一看,卻不及驚呼已然被人扣住了腕子壓進了枕中。
位置陡然變換,方才躡手躡手才蓋好的被子更是頃刻作廢。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一直醒著。”他倒是誠實。
“你騙我!”
“方才你不也騙了我?”
“我沒有。”
“嗯?”
晉舒意手腳並用,一邊掙著一邊想將他掀下去。
這般姿勢之下,淮硯辭壓制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只是叫她動彈不得的下一刻,他卻只問:“很累麼?昨日。”
“不準問昨日!”
“那今日呢?累麼?”
“累了。”
“累了為何還不睡?”
“我……我只是暫時沒睡著。”
“晉舒意,你是在提防著自己的夫君會對你做什麼?”
被猜中了心思,晉舒意啞巴了。
潛意識裡,她覺得他這話問得似乎跟她本意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同。
耳畔,是男人輕嘆一聲。
這一嘆,平白就叫她吊了一顆心起來,掙紮也忘了,只睜眼望進他一雙漆眸中。
淮硯辭指腹替她撚過她淩亂的發絲,又輕撫了撫她的耳後,淡淡笑了:“放心,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你的,我是你夫君,不必這般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