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小姐如今是侯府的小姐。”覃紅畢竟也是京中漂泊多年的,立刻就明白其身份的尷尬,“明日!明日我讓她們都莫要出去,外頭的活計也都停下,全聽小姐的!”
從鋪子裡出來的時候,晉舒意才往青軒面上瞥了一眼,後者正了正身形。
她忽覺好笑,這小子心眼子實,怕不是還在為剛才多嘴問的那句後悔呢。
“青軒。”
少年扭頭。
“明日起你就留在鋪子裡幫忙,覃老闆她們許是有些需要苦力的地方,她們節省慣了,怕是不會多花錢請勞工,你去。”
青軒正懊惱方才問話不帶腦子戳人痛處,趕緊朗聲應是。
第二日管家匆匆給任徵彙報了情況。
“侯爺,那廚子是侯爺您問皇後娘娘那裡請來的,就這般被小姐送出去了,是不是不好?”
任徵一瞪眼:“哪裡不好?!娘娘既然是答應將他讓給侯府,那就是侯府的人了!我侯府的小姐想讓他去哪裡效力就去哪裡!這怎麼了?!侯府少給錢了麼?!”
“是,侯爺說得是。”管家放了心,連連點頭。
“等等,你提醒本侯了,這廚子你明日多給些錢,叫他務必盡心盡力,舒意叫他做什麼,他就得照辦!”
“曉得了,侯爺放心。”
將青軒打發去了鋪子上照看,晉舒意也沒閑著,她花了些時間將整個京城都遍轉一次,不僅是點心鋪子,就連酒樓她也沒放過。
京中近來學子眾多,前有茶舍裡的文人雅集,慷慨陳詞,後便就有人在酒樓裡還原出十之八九,博四方喝彩,好不熱鬧。
古來學者擅論,加上七司擢考在即,想必這各家酒樓茶舍也多有朝廷耳目。
曾有人同她說過,所謂學子以文會友,論學論政,實際有時也為了給自己掙些名聲,好叫貴人引薦,又或是真情實意,望心聲以達天聽。
晉舒意並不精通文墨,亦不是學子,自然也沒有參加茶舍雅集的資本。
但酒樓不同,酒樓裡多得是聽個熱鬧的人,不能親眼所見,聽現場觀摩的人講一講當時情境也是高興的。
“我覺得臨淄王家的公子不錯,溫文爾雅,學識淵博!”
“江州何家的也不錯!“
“他們二位啊,現在已然有貴人相邀呢!想必往後非富即貴。”
“我聽說昨日那考前最後一場,昱王特意還帶著太子殿下去看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去了,不過全程都沒有露面,只停車在門口,有親衛來回傳的話。”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興致更起。
“我聽說聖上共為東宮特設三師,昱王殿下乃是太師,鎮國侯為太傅,這剩下的少師之位便是要從此次的七司擢考中定下,莫不是此番是太師特意帶著東宮去提前擇師?”
“便就不是,也說明傳言非虛。這次的擢考結果勢必關系少師之位!”
“那他們聽完可有說法?”
“對呀對呀!快講講!有沒有什麼表示?!”
聽到這兒,晉舒意斟茶的手不覺停下,竟是也跟著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