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夏知聽見了,面色不好,端了水喝了一口只作未聞。
方才她上去也不得昱王一眼,與那日東宮一般無二,她又哪裡還有心思挑什麼破石頭。
陶秋臨自然也聽見了,只是她小心看了看主母和姐姐,只敢低了頭等待。
“小姐!”玉鑒師忽得一聲,“好料子!”
“什麼什麼?”眾人瞧去。
只見那切開一片的白皮玉料內,晶瑩油潤。
玉鑒師激動得都沒顧上場合,只沖著晉舒意示意:“老夫還沒見過這般細密的玉質,是極品啊!!!”
小小的石頭被爭相傳閱,相比之下,此前的上乘實在相形見絀。
晉舒意頷首:“陶三小姐,恭喜。”
“!!!!!!”連陶秋臨自己都懵了。
寒崇要瘋,不是,怎麼他也挑的舒意姐姐身邊的那塊,怎麼差別這麼大?!
啊?!合理麼!!
人跟人為什麼會這麼大差距?!!!!
這場與眾不同的抱璞宴結束,大家可謂盡興而歸。
不少人破天荒的主動皆同陶秋臨道喜:“陶三小姐好運氣。”
“沾沾喜氣呀!”臨走,魯夙雲還往她手上拍了拍,“嘻嘻。”
“我也要我也要!”
“給我蹭一個!”
陶秋臨頭一回被貴女們這般親近,只含著笑一聲不發,心裡卻是難得雀躍了一下。
直到瞧見陶夏知端著的臉。
笑容緊急收起。
“……”
置辦宴會到底花費精力,累得很。
送客的事情就交由任徵來了。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這般驚世駭俗的作為,任徵不僅沒責怪,甚至還想給她貼錢,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
芳菲端了茶來:“小姐,喝茶!”
臯盧茶醒神,早些年忙碌不得已逼著自己喝。
後來,倒是當真愛上。
大口入喉,苦中帶澀,卻朗潤極了。
“嗯!好茶。”她抹了唇遞回茶盞。
一回身,瞧見某人慢步過來。
他怎麼還在?
不待她張嘴,便聽那人道:“稀奇了,這天下竟有嗜苦之人。”
“殿下見笑。”說完,晉舒意忽然反應過來,他怎麼知道她喝的什麼?
淮硯辭沒給她時間多想,唇角一勾,徑直開口。
“本王道是誰給本王落了毒,原是上錯了小姐的茶。”
而後,他在眼前人驚疑之下輕飄飄發難。
“這宴會辦得麼,委實不好,”他笑得漫不經心,“苦著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