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晉舒意走到半路,回頭問身邊人:“你怎麼看?”
“我覺得你這個弟弟不是太蠢就是太聰明。”
真是白問。
而此時,晉書鋮雙眼有些失神地癱坐在地上,晉銘跟著哭了:“少爺你別這樣。”
少爺像是沒聽見,只是嘴裡不停唸叨著怎會如此。
晉銘想拉他起來,根本扶不了,甚至是他都被拉扯得坐在了地上。
少爺的蠻力瞧著來自於心底的恐懼,根本不受控,也正因如此,便是晉銘武功不錯也有點爭不過他,只能認命這麼陪他在地上紮根。
晉舒意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就先是瞧見黑黢黢兩團人影,而後就聽見晉銘得救般的驚喜聲:“小姐!小姐你可算來了!你快看看少爺吧嗚嗚嗚嗚!”
她本能皺了眉,身邊有人上前,接著呼的一聲,火摺子亮起,是淮硯辭過去點了燈。
晉舒意這才瞧見地上得情形,少爺披頭散發,活瘋子似的,手還揪在晉銘衣服上,指尖都用勁得泛白了。
她蹲身過去問晉銘:“他這樣多久了。”
晉銘哭得更厲害:“少爺從白天就這……”
話沒說完,他兀得睜眼卻只能又笨重倒下,露出身後男人將將收起的手刀。
“娘哎!”少爺瞳孔一凝,一面甩手一面呼哧帶喘地爬起來,“累死了累死了!手都要薅斷了。”
動作太快,在晉舒意看來,與詐屍也沒什麼兩樣。
若非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怕是真的要被少爺突然的變臉驚到。
少爺卻是又看著地上倒下的人噫了一聲:“這手法,好生眼熟。”
可不是眼熟麼,水匪山頭上也這麼敲過你。
淮硯辭適時開口:“關門。”
他慣來命令口吻,少爺竟是想都沒想就先服從。
等到他關好門轉身,這才發現他姐已經板著臉坐下。
至於另一個,另一個正抽了他窗幔上的帶子過來三兩下就將晉銘綁了,順便給他又塞了嘴巴蒙了眼。
少爺看傻了眼,晉舒意也在看。
只是她不過掃了一眼就道:“晉書鋮,我不在蕪州的這些時日,你倒是揹著我幹了不少事。”
少爺背後一涼,知曉她是知道了什麼,半句也不敢辯駁,只是獻策似的嘿嘿一笑:“阿姊可知道,今日若是沒有我,玄護衛就暴露了?
“他光憑著身形就認下了那個人,太假了。便是我都聽說了阿姊你們是晚上被賊人暗箭所傷,玄護衛便是眼力過人又怎會那般肯定?既是習武之人,那自然是交過手知曉具體武功套路才能最後認人不是嗎?阿姊你說,若你是背地之人,難道不會懷疑奸計已經被人識破?
“玄護衛會這麼二話不說認人,肯定是因為你們準備了後招,是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若是這個道理都想不明白,豈非是傻子?”
普天之下,能對著淮硯辭說暗門人傻的怕是隻有少爺了。
奈何他說得是一點沒錯,一時間,他也只能眼瞧著兔崽子在他姐面前賣乖。
回頭確實要給玄枵醒醒腦子了,一盤漿糊。
“阿嚏!咳!”
玄枵本就吃飯吃得虧心,此番更是吃不安了。
揉了揉鼻子,碗裡的飯菜有些味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