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小姐可是怠慢。”玄枵平板的聲音響起,又瞧了一眼邊上的人。
陶秋臨趕緊跪地:“不知昱王大駕,有……有失遠迎!”
她立刻跪下,晉舒意也跟著一起。
車內沉默極了,整個軍列亦是安靜得紋絲不動。
陶秋臨哪裡敢動,頭都要埋在地下了。
晉舒意狐疑,偷偷抬起頭來,不想這一動,便見車簾被玉扇挑起,露出一張夢中的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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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為何夢中的水從簡還是昱王這張臉,恐怕是今次的假面太過沒有記憶點,又恐怕是這張臉印象太深刻,叫她混淆了去。
只是待瞥見他一身華貴,惴惴直蹦的心才複又平息。
“本王倒是不知,鎮國侯府的千金何時成了陶三小姐?”
“回殿下,”晉舒意重新低頭,“是舒意回京途中遭遇劫匪,是以被陶三小姐收留。”
“喔,”車內人漫不經心地應著,“那這莊子住得如何?”
嗯?
晉舒意皺眉,這個昱王確實是不按常理行事,問得也是一如既往的莫名其妙,可即便如此,也不能不答:“陶三小姐待人熱忱,舒意覺得,甚好。”
“行。”那玉扇一合,車簾已經放下。
晉舒意還待困惑,就聽聲音從馬車中傳來:“既然不錯,玄枵。”
“在。”
“那本王也多住幾日。”
陶秋臨一愣,害怕也顧不上了,趕緊抬起身看上。
誰知那親衛一揮手,整個大軍竟是就這麼退後丈遠,直接就地安營紮寨。
至於馬車裡那位,便是直接就著擺好的臺階下來,他手裡搖著玉扇,似是不滿,呲了一聲。
親衛立刻抽了馬車內的傘撐開擋著刺眼的光線。
“陶三小姐,煩請帶路。”那親衛道。
前莊的人紛紛退得更遠了些,就這麼瞧著那一身富貴無邊的錦衣人被人拿傘遮著進去。
前頭,他們家三小姐和那個不知道何時來的小姐一起誠惶誠恐地引著路。
有好奇的剛要抻頭去望,就聽外頭一聲“坐”,伴著甲冑整齊劃一的動作聲,震得眾人腿一抖,險些又跪下。
莊子裡本就沒有多餘的房間了,這可怎麼整?
他不是認真的吧?
陶秋臨一路這麼想著,輕輕拽了拽邊上人的衣袖。
晉舒意自然曉得她擔憂什麼,思忖片刻才悄聲道:“他應是看不上田莊環境,也許一會就會改主意。”
畢竟,他行事無常,又奢靡得很。
不想只是一句,那人就頓住腳:“本王的房間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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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整個莊子都翻了天,先是軍隊和一個大人物過來,而後因著這大人物在,前莊又急忙急湊地給騰出了幾間挨近後莊的空屋來。
前有軍後有王,莊農們就差抱團了,哪裡敢打攪。
一時間整個莊子竟是清靜極了。
少爺就這麼不明不白給安排到了農舍,和翟大夫、方嬸還有齊雅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