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學期過去,這花生樹個頭躥高了一倍,弱柳扶風的枝幹變得粗壯,做好準備承受累累碩果。
等冬天徹底過去,花生結果,不過到那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小世界大機率也要崩塌,沒有人能享用他種出來的花生。
忽然從身後傳來幽幽怨怨的一聲:“顧修,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渣?”
小光球自告奮勇竄出來:【我們啾啾就是渣攻呀!】
顧修把礙事的光球撥開,咂咂嘴,先敷衍:“哪有。”
“吊著我,不拒絕,也不給個準話。”陳北川說,“我估計你是就算睡了,也會拍拍屁股走人的那種渣男。”
顧修站起來:“……才不是!”
陳北川:“那我們睡吧。”
顧修呆住。
陳北川臉色平靜如常,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洗過澡了。”
顧修一下被他饒了進去,眼睛痙攣了似的連眨數下:“這不是洗沒洗澡的問題……”
他還在消化那驚世駭俗的提議,陳北川說完就立刻行動起來,扣著他的手腕,一邊往自己那邊拉,一邊把鼻尖往他頸窩送,深吸一口氣,滿足地長長“嗯……”一聲,聲音又磁又啞。
“你不管用了誰的洗發露和沐浴露,都蓋不住你自己的味道,像烘烤過的堅果,混雜著陽光下的青草……”陳北川湊在他耳畔低語,“小鳥味。”
顧修被吸得臉紅耳熱:“有病,說了我是人。”
陳北川“嗯”一聲,下一句更加驚世駭俗:“當然,有些事只有是人才方便做。”
顧修從沒經歷過這種撩撥,被貼著他的人燙得大腦短路,口不擇言:“我不是人。”
“嗯,我也不是。”
陳北川見招拆招,總能出乎他意料,先用牙齒在他臉頰上蹭了蹭,把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然後猝不及防的一口,狠狠咬在他肩膀!
“是小狗,汪汪汪。”
“嘶!陳北川!”
新宿舍床桌分離,不用費力爬樓梯上床,這也大大方便了獸性大發的陳北川,顧修往後踉蹌幾步,被輕輕一推就倒在了床上。
“靠!你小子……偷襲是吧!”
顧修鉚足一股勁,拿出上回收拾魏蒙的勢頭,胳膊遊蛇般一鑽,勾過陳北川臂彎,將他鎖住,翻身把他壓到下方。
陳北川臉都埋進了枕頭裡,發出低低悶悶的笑聲。
他總是不按常理出牌,顧修皺皺眉,正猶豫著要不要起身結束戰鬥,而陳北川這小子果然如他所料,不肯輕易罷休,趁著他不留意再次翻上來,這回直接用胳膊抵住他咽喉,陰險至極。
顧修被壓住喉嚨,只能仰起腦袋,呼吸淺而急,一雙圓潤的黑葡萄似的眼睛怒瞪上方的人:“陳北川……!”
陳北川發絲微亂,俯身,吻住那張嘰嘰喳喳的嘴,讓它只能發出悅耳濕潤的嗚嗚嗯嗯聲。
“陳……”
“有b——嗚嗯!”
顧修的聲音時斷時續。
陳北川蝗風過境一樣把他肺腑裡的氧氣和青草味道搶奪一空,留下滿地狼藉,濕濕乎乎,勾連的黏。
顧修剛換了兩口氣,又被咬住脆弱的喉結,他悶哼一聲不敢亂動,僵硬的手指無意識攥緊床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