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嗎。”陳北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吃一隻小鸚鵡的醋?”
“吃什麼醋?呸!吃個p的醋。”顧修怒沖沖在宿舍裡轉了一圈,最後用力拍了兩下牆上的宿舍公約,“禁止帶外人來宿舍,這條還是你自己寫的。”
陳北川說:“它只是一隻鸚鵡。”
顧修:“我不管!”
顧修不講道理,不肯通融,陳北川卻心情大好,好脾氣地退讓:“行,聽你的。但今天時候不早了,我讓陳南沅明早過來拿走,宿舍養不了就出去租房。”
顧修:“……”
倒也沒必要把自家妹妹趕出學校。
顧修囂張的氣焰一下就滅了,莫名對陳南沅産生幾分愧疚,人家小姑娘對他一直挺好,他不知道自己跟一隻鸚鵡較什麼勁,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但就是和他水火不容。
顧修想不通,最後歸結為自己討厭尖嘴動物。
晚上,顧修在床上翻來翻去,忽聽下方傳來陳北川的喚聲:“顧修。”
顧修煩躁地攥住護欄,把腦袋支出去。
就見陳北川舉著一隻手,色彩繽紛的鸚鵡像他攥著護欄,小雞爪子緊緊扣在陳北川的手指上。
顧修當即眉頭緊皺,煩躁得直想罵人。
陳北川先開了口:“剛才陳南沅發資訊和我說,這家夥會說話,送走前讓它給你表演一個。”
顧修每個毛孔都在抗拒:“我不想聽!拿走!”
陳北川不予理會,自顧自逗手指上的小鳥,長睫打落一片陰影,讓他的眼神看起來很溫柔:“來,打個招呼。”
隨後抬起頭,將鸚鵡高高托起,與顧修平視。
顧修皺著一張俊臉,和討厭的鸚鵡大眼瞪小眼,大而圓的黑眼珠對著兩顆小小的黑眼珠。
“爸爸!”
顧修:“……?”
陳北川輕輕彈了下鸚鵡圓溜溜的小腦袋,糾正:“錯了。”
鸚鵡雄赳赳昂起腦袋,扯著嗓子,清脆地又叫了聲:“媽媽!”
什麼?
顧修以為自己聽錯了,表情逐漸呆滯。
聒噪的鸚鵡操著一把鴨嗓,一邊撲稜翅膀,一邊喋喋不休地叫喚:“媽媽!媽媽!媽媽!”
“……”顧修怒吼,“陳北川!”
陳北川露出毫無可信度的無辜表情,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我是讓他叫你哥哥,鬼知道我爸媽都教了它什麼。”
顧修憤怒地把枕頭甩下去:“今晚就把他送走!!”
“行。”陳北川爽快應下,順手撿起枕頭,放到自己的椅子上。
出門前,又一個回馬槍殺回來:“對了,你不是還得答應我一件事嗎?”
顧修還當這碼子事早一筆勾銷了,沒想到陳北川這廝能記到現在,亮黑的眼睛驟然瞪大,寫著“你小子是真不要臉啊”幾個大字。
“上次互幫互助咱倆都爽了,那不算。”陳北川面不改色重提顧修刻意遺忘的不堪回首的那晚,接著提出自己的要求,“我的要求是,和季檸保持距離。”
“啊?這太不巧了。”顧修正在走火葬場劇情,當然不會輕言放棄,“上次拍攝的時候我才答應了季檸一個要求,要陪他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