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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四)

他邊說邊回頭,看見是柳眠,略微有些緊張,拱手行禮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師父”。

如今半江風的閣主禁了各派查閱秘法古籍的地方,柳眠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夠擺脫那股力量的控制,他有些憂心單靠阿蘭幽師妹是否真的能夠做到。

仔細回憶這一切聽起來卻像人為。好似有個人,步步緊逼著他們。他們的死法雖然荒誕,卻又是那麼的合情合理。

今夜的滿月喚起柳眠對人間歷法的記憶,今天是人間的中秋節,柳眠突然很想下山看看。在庭院中走了幾步又作罷了腦中的想法。

他踏著月色,向藥館走去,夜深風寒,霜門外掛起了一對燈籠,紅豔照人。

門內想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柳眠敲門守門的弟子為他開啟門,一個請他進來,另一個抱著懷裡的果盤去稟告門主。

少年小聲喊著跑過去的小童,叫他趕快把果盤放下來再去找門主。

小童依然抱著果盤回來,不過盤子裡的東西已經都到他的肚子裡了。

他告訴柳眠可到正堂那裡等著他家師父。柳眠從他們二人身旁走過,沒走多遠,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怎麼都吃完了!”

“剛剛不是你讓我放下果盤再去找師父的嗎?”

“你就是這麼放下的,全放你肚子裡面去了。”

柳眠聽了微微一笑,勾起嘴角走到正堂那裡。

面前的阿蘭幽匆匆忙忙趕過來,坐在柳眠旁邊問他何事如此著急?

“那道視線又出現了,在我昏迷之前,我原本可以不用元神來震懾他,可強烈的控制感讓我感到無錯。”柳眠說著渾身冒起冷汗,剛剛還從涼風中走過,坐在這正堂一會兒,身上忽然感到刺啦啦的熱。

“你這正堂何故溫熱?”

“是我那爐鼎的真火被座下弟子不小心挑了出來,差點燒了我這正堂,還好發現得即使。”

柳眠點頭說回正題,“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那道目光能感受到我的喜怒,它出現的很有規律,總是在我遇見某些好事的時候出現,甚至來打斷我。”

阿蘭幽不懂,師父座下就他們四個弟子,師姐自立門戶的早,他們剩下三人可謂是形影不離的一起長大。按說即使是報複也不至於挑這樣一個法子,那就只能是嫉妒。

她只能提醒柳眠一句“師兄,萬事當心。”

“師妹說我的元神不穩,可知具體的原因?”

阿蘭幽單手撐著額頭,眼中暗淡的看著目光所及之出,疲憊的回答:“我並不知曉其中緣由,說起來也頭疼,師兄的神魂竟然有如此嚴重的傷。看起來似乎是舊傷,師兄以前注意過嗎?”

柳眠搖搖頭說他並不知曉,忽然想起靈魂離體的怪事,同阿蘭幽一道說了,得到的回答也是不知曉。

別過阿蘭幽後,柳眠獨自踏上回路。開啟側臥的門,齊池正睡得香甜。

烏木的發色要比他的面板還黑,已經會說話的齊池不再啃手指,舉著手抱著菊花枕睡得香甜。

柳眠抬手摸摸他的額頭,隨後起身替他撈起被他睡下身的被子,看著月光下的他閉著眼睛。好不真切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柳眠沒多留。

那道目光又出現了,讓人感到厭煩,不過祂這次沒有什麼動作,這種被人監視的困求感給柳眠激蕩的心潑上一盆冷水。

回到臥房的他忍著惡心開始休息,他現在需要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否則會讓事情更加的多變,不按照他所知道的軌跡來得話,敵在暗,他在明,只怕這一世會更加艱難。

雪門的後山是一座雪山,名叫卿塵,是為紀念他們的師父卿塵道長起得。

回來這麼久,柳眠想去看看他的師父,為他的衣冠冢扶去落雪,在他的靈前為他上香,順便告訴他不用擔心,自己會照顧好其他人的。

一長串的腳步印在白雪裡,穿著白衣的柳眠好似要與雪山融合一體,他一步一步走到墓碑前,發現墓碑格外的幹淨,這是他偷偷為師父立的,怕師姐他們看了傷心,又怕他們怪罪自己偷留拿了師父的衣物。

可墓碑上沒有一片雪花,那裡被仙法保護著,雪花飄不進來,柳眠從乾坤袋中拿出自己為師父帶來的供品——一盤花生米和一壺酒。

他沒有繼續深究,也不打算問是誰做的,也許他們都不想再提起這樣的傷心事了吧!他就那樣隨意的靠在墓碑前,看著碑前放好的東西。

“師父呀!我來看你了,第多少次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每一次為你買東西記得賬還留在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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