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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行(一)

柳眠搖搖頭,嘴唇慘白,他微張著口,又想起自己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的事,忍下哀傷,詢問靈檀可知顧桓何處去了。

“他不是去尋了你嗎?我還疑惑他為何會放任你這樣就回來了?”

靈檀同他講起早上顧桓原本來風門稟告藏經的事,卻收到了阿蘭幽的遲羽,看後什麼也沒講,同她告別,說要去他那裡。

柳眠舒展眉頭,仔細想來顧桓知道如何治療赤雲焰的傷,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落霞劍門,離開時太過於慌張和急促,選擇了最耗費精力的做法。

頭疼的奇怪,讓他那時連思考都做不出來。柳眠將手指抬起,指甲上的藤木膠粘在了上面,施了清理術便將其弄幹淨了。

“是我考慮不周,顧桓在那邊照顧著阿池,我便晚些時間再去吧!”

靈檀讓柳眠好好在此處休息,有事告知她門外下的弟子,便先行離去了。

柳眠的呼吸逐漸平緩,隨意觀察周圍的景象,依舊只能從文符裡看見其外形,偏殿裡冷冷清清的,只留了一扇半開的窗戶,不時刮進冷風,柳眠就半躺在藤椅上,回想最近的事。

開始下雨了,睏意襲來他才閉上了眼睛,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雨滴落在在許多東西上,發出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眼前一片迷濛的霧氣,柳眠覺察到自己的視線裡看到的東西好像不一樣了。他使勁睜眼看,卻仍舊看不清,伸出自己的手也是無濟於事。

他做夢了,一個讓人空歡喜的夢,窗外呱呱吱吱的聲音響起,一股子泥土混著青草的味道撲入柳眠的鼻子裡。

他起身活動四肢,握著手腕轉轉,離開了偏殿,雨停了,柳眠踩著讓人沾濕鞋襪的青石板走向滿是雨水都草叢裡。

再往西走,原本是沒有路的地方,只有一片一片的雜草,他走到因為下雨而升起的大霧裡,指尖幻靈,術法相生開啟了金書閣的門。

那珍藏一部分半江風移書的地方,清風宮也有一處,便是這裡,柳眠忽然想到也許自己的失明並非禁術,也可能就記錄在較為普通但龐雜的經文裡,就如同上古邪術赤雲焰的治癒之法。

金書閣內不燃燈火,只留下大量沒用只會發光的靈符,淡藍色的光紋照在每一本書脊上。幾百本典藏版的古籍靜靜地放在鑿出的石架上,柳眠的手從第一本經文上掠過。

他站在一處半暗半明的地方,斜靠著鑲嵌在土壁的岩石上,一本本的看,時不時從文符裡的文字中抽離思緒。

他在想,他為什麼會重生?前世的齊池又是怎麼逃過五大派的追殺留存到他的神識裡,甚是和他一起重生了。

柳眠耗費巨大靈力查閱金書閣的大部分與輪回以及奪取有關的經文,卻仍舊一無所獲,他放回手裡查閱的最後一本書,離開了。

從清風宮再回到落霞劍門,一路上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經過無瑕鎮的時候特意買了一串糖葫蘆放在乾坤袋裡。

那賣糖葫蘆的老人家眼睛不好使,柳眠比劃了好久,才點點頭的結果他手裡的錢。末了竟為他嘆惋,這樣俊秀的人竟然是個啞巴。

柳眠倒沒怎麼覺得,繼而又想到他能夠依靠靈符表達出自己的話語,但這些沒有此能力的普通人卻只能一生活在困擾之中。

赤雲焰的灼燒傷感也確實讓他很難受,嗓子還刺啦啦的疼,呼吸都疼。

踏入落霞劍門的外門沒有進入的批準,柳眠被攔在了門外,隔了好半日才進去,剛到月門就見顧桓座下的弟子秦朝陽端著碗走出來。

“啊!師伯!”秦朝陽差點撞到柳眠,低著頭往後退了一步,抬起頭才發現是柳眠。

“無礙,你先去吧!”

院子裡燒著好些藥盅,未滅的材火燃起陣陣灰白的煙霧,不一會兒又被風吹散了,房門開著,柳眠來到屋內,發現裡面扔得滿是藥材,他更加疑惑,朝屋裡走就看見顧桓正坐在床邊給齊池喂藥。

“師弟,你這是在幹什麼?”

柳眠拍拍顧桓的背,指著桌子上的十幾碗藥,黑乎乎的,稠地冒泡,稀地都能看見碗底的白瓷色。

顧桓抬頭看見眼前的詢問,一時之間沒有說話,把藥喂完,再朝著齊池的身體施加法咒,沒有任何變化。

柳眠看見顧桓搖搖頭轉向他,說自己這是在試藥。

“試藥?阿蘭幽不是說你們已經找到治療的辦法了嗎?”

“確實如此,可是我不精通藥修,又到處找不到阿蘭幽師姐,你也不知去向,便先行試藥。”

柳眠看著剩下的十幾碗藥,朝前走到齊池身邊,伸手替他擦去嘴邊的藥汁,同顧桓講還是讓他來試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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