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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奇士鬥酒

這道士輕功著實了得,在山林之中一步十丈,穿梭往來,身姿矯健,眨眼間就遠遠離開了終南村。

但這下可驚呆了懷中的小人兒,小腦袋裡滿滿都是不可思議,默默想到:“這是人類能達到的速度嗎?這是人類能達到的高度嗎?他竟然不受地心引力束縛嗎?這……這不科學啊!”

然而那道士卻絲毫不知曉懷裡的孩子正經歷著怎樣的頭腦風暴和三觀沖擊,一個利落的縱躍後,停在了一塊石碑前。

碑上似乎刻著四個字,孩子並不認得,料想或許是古代繁體字,環顧四周,發現這裡綠樹茵茵,花香四溢,氣候宜人,竟像是春天一般,還真是個美妙的所在。

突然間,只聽前方傳來一聲嬌喝:“何人敢擅闖我活死人墓!”

話畢,一名中年女子就已出現在一丈開外,手中提著一柄長劍。不待道士張口,那女子又喝道:“原來是你這個臭道士,你還敢出現在這兒!”

話音未落,她就提劍沖了過來,道士閃身避過一劍,道:“今日來我是有事相求,先別動手,聽我把話說完。”

那女子劍招不停,罵道:“誰要聽你這牛鼻子老道聒噪,小姐去世之後,我活死人墓就已與你勢不兩立了,你不來招惹便罷,你來一次我便殺一次!”

刷刷又是兩道淩厲的劍光閃過。那道士本來就內傷未愈,再加上懷裡抱著個孩子,更是施展不開。他似是對這女子頗為客氣,只避不攻,插空說道:“小心別傷了孩子。”

那女子本不欲傷到他懷中孩兒,但聽那道士如此緊張的模樣,頓時更加氣憤,罵道:“你不是一心修道嗎?不是拋棄我家小姐當聖人去了嗎?現在是又和哪個賊婆好上了,連孩子都有了?!”

道士一個輕躍閃過一記殺招,解釋道:“這孩子不是我的。”

那女子道:“哼,無論是不是,你都是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你全真教上下沒一個好東西!”說話間劍招越發狠辣起來。

道士實在無法,只得在一個回身之間倏然拉開背後包袱,“噌”的一聲脆響,寶劍已經出鞘,兩劍轉眼間便“叮叮當當”的纏鬥起來。原來他背後背的長條狀的包裹裡面是一柄長劍。

道士利劍在手,那女子幾招之間就落了下風。但道士總歸是不願傷她,手裡又抱著個嬰兒,還有內傷在身,一時間兩人竟是打成平手。

拼鬥中,道士說道:“我自知對不起朝英,但她現在已經仙去,說什麼都無法挽回了,十幾年來我亦是痛悔萬分,但我今日不是為此而來,現下有一件棘手之事請你相幫,你我坐下來好好談談可行?”

只他這一句話的功夫,二人又過了數十招。

刀光劍影包裹下的小人兒已經完全嚇呆了,腦中拼命默唸社會主義二十四字箴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那女子聽他這話後,冷哼一聲,道:“人都去了,還說什麼後悔不後悔的屁話,你趁早滾蛋的好,無論你求我什麼事,但凡是你所求,我都必不會答允!”

中年道士一聽她說這話,知道事情已無望了,當下也不再糾纏,暗嘆一口氣,收劍向後縱開一步,對那女子道:“既如此,那我就不開口了,今日多有打擾,告辭了。”當下運起輕功,離開了活死人墓。

兩人邊鬥邊說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殊不知那嬰兒卻又一次受到了巨大沖擊。

她想到自己出生的終南村,昨夜又聽到的終南山,剛剛又聽聞的活死人墓、全真教等詞語,心中已大概知曉瞭如若自己投胎的這個世界是前世的一個平行世界的話,此處恐怕就是陝西境內了。

如若自己是投胎到了本來世界的古代,那此刻就應該是宋以後的朝代了,因為全真教是南宋時才建立的。

但是根據相對論的學說,人應該不可能帶著記憶回到本世界的古代才是,否則就違反了“時光不可逆理論”。

那麼也就是說,這裡或許是和原來那個世界有著相似性的平行世界。

可要是平行時空的話,現在是什麼朝代呢?自己能帶著記憶投胎到此間又該如何解釋呢?一切都太不科學了。

尤其是親眼見識到剛才那場拼鬥之後,她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武功’嗎?武功這種東西真的存在?也許是吧,反正上一世也聽說有道家高人、氣功大師什麼的,自己不在那個圈子裡,知之甚少罷了,這一世恰巧見識到了這類人物,何必大驚小怪。”

她倒是很會自我安慰和梳理,只一會兒功夫就說服了自己,坦然接受這一切,至於其中與科學矛盾的現象,她也只當是自己前世所學淺陋,於尖端物理知識掌握不深,因而才不能解釋的通的緣故。畢竟前世的她又不是專門研究天體物理和相對論的。

況且再者說,科學其實也只是認識世界的一種方式而已,它可以解釋大部分的現象,但對於少數現象,科學也未必能做出圓滿的解釋,它只是一種人類認識世界的模型罷了,於生活多有便利,但也並不是什麼無上準則。

世界上還有許多種其他的用來描述世界的模型,比如道家的陰陽五行的思想、佛家的六道輪回思想等等也都是合理的模型。這些模型各有特點,各有所長,但也各有缺陷,沒有一種模型能夠完全契合於自然,也沒有一種模型可以解釋發生的所有現象。

她心境開闊坦然,對於經歷的種種,沒有過多糾結。

正思量著,道士已停下了腳步。打眼望去,面前是一扇巍峨的石砌大門,大門正上方刻著三個大字,小人兒雖不識得古繁體字,但前後一聯系,料想這應該是這道士所居的“全真教”了。

道士抱著孩子邁進門檻,立刻就有年輕的小道士前來迎接,這些小道士們個個都身著淡青色的道袍,繫著白布腰帶,頭發梳成髻,戴著褐色的皮質小冠,態度謙恭,對這中年道士很是尊敬。

很快又有一批小道士擁著七個人走出來迎接。這七人大概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六男一女,七人嘴中對這道士叫著“師父”,“掌教”之類的稱呼。

這七人的裝束又與那些小道士不同了,道袍和腰帶是棕色的,腰帶上還繡著菱形花紋,束發的小冠是黑色的,道袍外面罩著藏藍的大氅,背後正中央繡著大大的陰陽圖,領子和袖口也都繡著簡單的紋樣。

看這裝束,就知道這七人地位應該不低,他們管這中年道士叫做“師父、掌教”,那看來這道士應該是全真教的掌教了。

小人兒快速處理著觀察到的資訊並作出合理的推測。

七人看見中年道士懷裡抱著個一歲大的孩子俱是微微一驚。

中年道士被他們簇擁著迎進主殿,幾人寒暄了一番,終於有一人站出來問道:“師父,這孩子是從何而來。”餘下六人臉上也都是詢問之色。

中年道士嘆了口氣,看著懷中嬰兒,神色悲憫。然後將昨晚發生之事向徒弟們娓娓道來,眾人聽過後也都露出不忍之色,也有幾人義憤填膺,大罵金人豬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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