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寫江湖紛爭滄海桑田,後一句寫江湖俠情痴心不改。
亭子裡的人各自觀畫不語,黃島主手執畫紙,默默地注視著王道一的這幅畫,許久沒有出聲。
王道一侍立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只等待著黃藥師的判決。捫心自問,她自認為對黃藥師的性格把握的還是差不離的,畢竟她看過原著,自然對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帶有一定的上帝視角,因此比起別人來說,她對這個世界中的人物看的更透徹一些。這也算是她這個穿越者能得到的為數不多的福利吧。
按王道一來看,平日裡黃藥師外在表現的放誕狷狂,但誰有能知道,在他卓越的才華下又有著怎樣的孤獨呢?他對世俗不屑一顧,但又有誰知,自愛妻死後,他的心又有多荒涼寂寥呢?因此,基於這份理解,王道一便畫出了這樣一個黃藥師。
黃蓉則是沒有王道一那麼緊張,在方才看過歐陽克的畫後,她就知道,王道一是贏定了的。不只是因為王道一採用的奇異技法,而是她這畫中的感情也比歐陽克那種流於表面的作品深了不止一個層次。
黃蓉是黃藥師的獨生愛女,與父親在島上相依為命十幾年,且聰慧過人,深得父親真傳,對父親自是比旁人瞭解的,因此她明白王道一這一場是十拿九穩。她毫不吝嗇的贊了一句:“這才是爹爹。”
果然,良久過後,黃藥師開口道:“王小友此畫,技法獨特,意境悠遠,實屬難得。”
王……王小友?
王道一愣是被這個稱呼震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作揖道:“黃島主謬贊了。”
黃蓉摟住黃藥師的胳膊,喜上眉梢,說道:“爹爹真好!”
黃藥師見著女兒的親密,也是高興,說道:“王小友可否將此畫送與老朽?你這獨特的技法,倒也值得琢磨一二。”
王道一道:“拙作能得黃島主青睞,晚輩榮幸之至。”
洪七公不懂畫好畫壞,但輸贏還是能聽得出來,嘴裡邊大嚼著積翠亭中的各式細點邊笑道:“好啦,咱已經三局兩勝啦,剩下一場也不用再比了,老毒物你趕緊領著你寶貝侄子回西域吧。”
歐陽克一臉挫敗的站在原地,歐陽鋒神色不明。
歐陽克望向黃蓉,想著這般閉月羞花的絕世女子眼看著就要不屬於自己了,頓時心痛難耐,對中間橫插一腳的洪七公和王道一更是憤恨不已,但洪七公武功高超,連叔父都要畏上三分,他自是沒那個膽量去報複他,於是就把滿腔恨意一股腦的推在王道一頭上,想著早晚有一天讓這小道士死在自己手裡。
歐陽鋒見侄子看著黃蓉發痴痴的呆,心裡也不好受,想了想,說道:“七兄這話可不對。”
洪七公道:“你還待怎樣?”
歐陽鋒道:“這小王道長的第二局和第三局都是靠著些奇技淫巧才沒輸,若是比試真本事,恐怕一局也勝不了我侄兒。”
歐陽鋒這話倒是不假,第二局,王道一那說好聽點叫獨闢蹊徑,但其實說白了就是審題不清;第三局也是一樣,王道一也沒有按要求去畫水墨丹青,而是自己“發明”了一種新畫種出來。要是實實在在的考較音律和畫技,王道一確實贏不了歐陽克。
洪七公哼道:“輸了就是輸了,老毒物你還想耍賴不成?”
歐陽鋒道:“耍賴的明明是你們!”
洪七公跳將起來,叫道:“老毒物,胡攪蠻纏,真有你的!來來來,咱們先過上千招再說話!”說著擼起袖子就要沖上去。
王道一趕緊三兩步掠過去擋在洪七公前面,勸道:“七公息怒!”
她這一掠一擋的速度著實是快,眾人都只覺眼前一花,她人已經從一丈開外就幾乎是“瞬移”到洪七公前面了。
黃藥師和歐陽鋒都暗暗吃驚:“這小道士的輕功怎麼如此了得!”
王道一轉身對歐陽鋒道:“歐陽前輩若是覺得不妥,晚輩再與歐陽兄比一場又有何妨?”
歐陽鋒道:“那麼前面兩場都不算,若是這一場你輸了,婚約還是照舊。”
他這話說出來,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黃蓉道:“你怎的如此不講理,照你說來,方才兩場是白比的了?”
歐陽鋒道:“本來就是小道士先不遵守比賽規定的。”
黃蓉還待再說,王道一卻淡淡道:“就依前輩。”
黃蓉睜大眼睛看著王道一,只見王道一繼續道:“按照黃島主先前的規定,這一局是該晚輩出題了吧?”
洪七公道:“好啊,王丫頭你就出個比武的題,揍死那小子!”
歐陽鋒笑道:“題自然是王道長出,但舍侄有傷在身,不可再比武了。”
洪七公冷冷道:“好個狡猾的老毒物,你看老叫化答不答應!”說著又要上前動手。
王道一再次拉住洪七公,轉身對歐陽鋒仍是淡淡道:“還是就依前輩。”
此話一出,眾人都訝異的看著王道一,王道一又對歐陽克道:“我須得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才是。……咱們先說好,如若這一局你依舊沒贏,那你就永遠不要再打黃姑娘的主意了!你若以後對她再有絲毫逾越之行,我便不會饒你!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王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