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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瞞天過海

他這幾句話說得十分柔和,尾音那“很久很久”幾個字彷彿都帶著解脫般的嘆息。

不知是不是錯覺,王道一竟從他這話當中聽出來一絲絲深埋心底的情意來,但過耳即消,再也尋不到,辨不明瞭,怕是他本人都不曾察覺吧。

瑛姑聽見他這般說,如雷轟電掣一般,呆了半晌,手一鬆,當啷一聲,匕首掉落在地下,雙手掩面,疾奔而出。只聽她腳步聲逐漸遠去,終於杳無聲息。

眾人相互怔怔的對望,都是默不作聲。突然間咕咚一聲,那書生和農夫紛紛跌倒在地。原來兩人手指中毒,強自撐住,這時見師父無恙,心中一喜,再也支援不住,昏迷過去。

那樵子叫道:“快請師叔!”

話猶未了,黃蓉已陪同那天竺僧人走了進來。他是療毒聖手,取出藥來給二人服了,又將二人手指頭割開,放出黑血,口中嘰哩咕嚕的說道:“阿馬裡,哈失吐,斯骨爾,其諾丹基。”

一燈懂得梵語,知道師弟說的是二人性命不妨,但中毒甚深,須得醫治兩月,方能痊癒。

此時王道一已換下僧服,前來向一燈拜手謝罪。

一燈忙伸手扶起,嘆道:“你捨命救我,真是罪過罪過。”

王道一又拜了一拜,說道:“大師能捨命相救蓉兒,那我捨命要救大師又有什麼不妥呢。”

一燈轉頭向師弟說了幾句梵語,簡述他們的作為。那天竺僧人對王道一道:“斯裡星,昂依納得。”

一燈笑著翻譯道:“他這是說你們是善良又智慧的好孩子。”剛待說完,忽然想起之前的事,便對王道一道:“你不是有一篇梵文要我幫忙翻譯嗎?現下不妨拿來看看。”

王道一當下便將《九陰真經》上卷中的那段總綱緩緩背誦了出來,一燈將之譯成漢語,寫在紙上交給她。整段翻譯完,一燈也不由贊嘆道:“這真是一篇極為上乘的內功秘訣!”

又道:“這篇總綱前幾句話交代的是,撰述《九陰真經》的黃裳不但讀遍《道藏》,更精通內典,識得梵文。他撰完真經,上卷的最後一章是真經的總旨,忽然想起,此經若是落入心術不正之人手中,持之以橫行天下,無人制他得住。但若將這章總旨毀去,總是心有不甘,於是改寫為梵文,卻以中文音譯,心想此經是否能傳之後世,已然難言,中土人氏能通梵文者極少,兼修上乘武學者更屬稀有。

得經者如為天竺人,雖能精通梵文,卻不識中文,若為漢人,卻又不懂梵語,也參不透。他如此安排,其實是等於不欲後人明他經義。因此這篇梵文總綱,恐怕連你師父重陽真人也是不解其義。今日你我二人聯合來解了這篇秘法的意思,也算難得之極的因緣。”

然而這《九陰真經》的總綱精微奧妙,一燈大師雖然學識淵博,卻也不能一時盡解,便道:“你們在山上多住些日子,待我詳加鑽研,轉授你二人。”

又道:“我玄功有損,原須修習五年,方得複元,但現下看來,若依這真經總綱練去,大概不用三月,便能有五年之功。雖然我所習是佛門功夫,與真經中所述的道家內功路子頗不相同,但看這總綱所載,武學到得最高處,也是殊途同歸,與佛門所傳亦無大別。”

王道一聽他這麼說,放下心來,千難萬難,總算又了卻了一樁心事,一燈大師用此法修煉,日後也不用一給人治病就躲躲藏藏五年之久了,洪七公若是能按此法修煉,武功也能盡數複原。此事想想也甚感喜慰,她當下又向一燈大師叩謝。

黃蓉說起洪七公為歐陽鋒擊傷之事,一燈大師自然關心,說道:“你二人將這篇九陰神功的法子告知他,他必可由此恢複功力。”黃蓉聽了大為歡喜。

二人在山上一連住了十餘日,一燈大師每日裡為她二人講解九陰神功總綱中的要旨,又講述諸多武學中的精義,二人武功都是突飛猛進,大有進益,黃蓉更藉此養傷。

黃蓉傷好之後,二人想一燈大師待她們雖是極為熱情周到,但此處畢竟為人家清修之所,況且往後應該也再無其他仇家上門滋事了,她們不好長期叨擾,便向一燈大師告別。

一燈大師託她們向洪七公和黃藥師問好,又傳來漁樵耕讀四弟子,命他們好生護送二人下山。

王、黃二人依依不捨的與之告別下山。書生與農夫傷勢未曾痊癒,只送到山門便返。那漁人與樵子直送到山腳,這才拱手互道珍重而別。

作者有話要說:

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