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流轉,千載永不渝。
黃蓉的眼角又淌出淚來了。
王道一久久的抱著她,忽然,從隔壁別室走過來一個接生婆,才打破了氛圍。接生婆見著王道一,喜道:“啊呀,王姑娘你終於回來了啊!黃姑娘今日可是受了大苦頭了!”
王道一直起身來,認出來人,立馬感激道:“多謝各位出力了。”
她這時才意識到屋裡還有好些別人在。
那接生婆笑道:“我們算什麼,黃姑娘今天才是要折出半條命去。”
躺在床上的黃蓉沒力氣說話,她拿眼神示意接生婆,那接生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渾然當作沒看見,繼續滔滔不絕的講下去,把今日發生在這裡的事全部事無巨細的述說出來。
王道一聽著接生婆的話,只覺心肝都痛得發顫,她只知道黃蓉生了孩子,忽必烈派人來這裡討要親筆信,卻想不到,當時的情形竟是那般慘烈!
末了,那接生婆頗為擔憂的望了一眼床上的黃蓉,又道:“張大夫說,若是調理不當,可能要落病根。”
王道一一聽更驚,“什麼?病根?……張大夫人呢?”
這時門簾忽然又掀開,進來一個老者,正是張大夫,旁邊還帶著一個小孩兒,卻是龍兒。
“龍兒。”王道一叫了她一聲。
龍兒見師父回來,目露欣喜,立馬走過來。
張大夫手裡端一碗藥,說道:“這孩子真孝順,聽說老夫要給她師娘煎藥,執意跟著去。”
産房裡其實是不宜進男賓的,但黃蓉情況危急,醫治要緊,大家也就不講究那麼多了。
他把藥端給接生婆,自己仍站在門邊,朝黃蓉臉上遙望一眼,皺了皺眉頭。
王道一趕忙上前道:“張大夫,她身子到底如何了,要不要切脈。”
王道一自己也懂一點岐黃之術,但與人家專業的名醫自是無法相提並論。
張大夫聽她這般說,拱拱手,道:“那就先失禮了。”然後朝黃蓉床邊走去。
王道一從被中拿出黃蓉一隻手來,扶著叫他診脈。
張大夫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半晌後,站起身來,還退到門口站著。
王道一趕緊問:“怎麼樣?”
張大夫道:“與前幾次的情況差不多,看來光喝藥是不管用的了。” 又沉吟道:“像黃姑娘這樣的情況,放在一般的人家,必是要落病根的,但是……”
王道一追問道:“但是怎樣?”
張大夫問:“我也早看出來了,兩位姑娘都是習武之人。敢問王姑娘,內力如何?”
王道一想他或許是要用內功的法子來治病,彷彿看到了希望,忙道:“實不相瞞,不是晚輩吹噓,論起內力深淺,這普天之下,晚輩若是排第二,那沒人敢排第一的。”
當然,虛竹是個例外。
事關黃蓉身體,王道一說的很果斷,也根本來不及謙虛了。
張大夫頗為意外的看了王道一一眼,半晌才道:“如此,那好辦多了。老夫聽聞武學中有不少療傷治病的法子,王姑娘若是知道,興許可以一試。”
這句話點醒了王道一,真是關心則亂,她此時怎麼就忘了自己是會《九陰真經》的呢!
王道一一刻都不耽擱,立馬就用《九陰真經》中的《療傷篇》幫黃蓉理氣治病。
一個時辰後方收功,再去瞧黃蓉,只見她面色比方才紅潤了些,王道一再請張大夫來診脈。
張大夫切過脈,用更為意外的眼神看了王道一一眼,不由道:“姑娘真乃神人也。”
王道一問:“如何了?”
張大夫臉上終於見了笑,他道:“黃姑娘已無大礙,再吃幾副老夫的方子,一月之內,便可痊癒如初。”
眾人聽他這般說,也都鬆了口氣,囑咐黃蓉好好休息,便紛紛魚貫而出。
王道一送龍兒回房睡了,又折回來陪伴黃蓉。
黃蓉此時已有了些力氣,她抬手擦了擦王道一額上的汗珠,方才療傷耗費了王道一不少內力,“累不累?”
王道一笑笑, “不累。”在她床邊坐下,坐下之後,就一直盯著黃蓉看。
從她第一次進門開始,她的目光幾乎就沒往別的地方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