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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王將離 以溫玉

他本是一處封國的小王爺,少年遊山劃水釣魚趕鴨,這種愜意的日子本應持續一輩子,結果北邊蠻荒動亂,兄長主國君生性膽小,主張遷徙皇宮,不料半夜遭敵人偷襲,皇室一條血脈,一夜之間只剩下他和遠嫁的長姐。他因庶出,母親又犯了事,所以早早便被父皇趕出皇宮遷至封地,如今想來,倒也還算幸運。]

當年飛王將離趕到王宮繼任時,主國領土已經被攻下多處城池,總領域面積起碼得縮小一半,不過及冠之年的飛王將離,開始重塑軍隊,抄兵訓練,一座一座地將領土全數奪回。正當眾人以為飛王會心滿意足凱旋而歸,可飛王乘勢,拿下了西南邊的兩處獨立封國。

此時飛王將離驍勇善戰的事跡,傳遍大街小巷,沿途收回與合併的封國越來越多,更甚有小封國主動投靠,一時間家喻戶曉,人人稱贊。

飛王將離最初打仗的時候,抬了整整一箱子的刀劍兵械,因為戰事吃緊,沒時間收羅神兵利器,刀劍又多有耐久,飛王也是隨身攜帶兩把,一把斷了接著用另一把,漸漸地,一箱子的凡器,斷的斷,鏽的鏽,他又不是會細心包養的人,自然將刀劍當成消耗品來用,壞了換新的,就是那麼簡單。

興許是箱子太大,飛王每次取劍都感覺剩很多,逐漸他也不在意還剩多少把,反正肉眼都數不過來。直到一次對城將軍來犯,飛王正欲同往常一樣開箱取劍,結果造成他生平第一次目瞪口呆。

偌大的箱子裡,只剩下兩把鏽刀一把短刃一把觀賞類兵械。鏽刀鐵定是不能用的了,短刃一般為防身之用。將離拾起箱中青玉劍,重量比正常刀劍都要重上兩倍,仔細觀測可以發現,開刃一面的材料,是由金剛石所造。

用指尖觸碰,發現比想象中的鋒利,將離心中大喜,粗略抹去血跡,提起劍便出城門與敵方將領廝殺。

自從發現此劍削鐵如泥揮劍成河之後,飛王將離便日日將其帶在身邊,所到之處戰功赫赫,所向披靡。

可就算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飛王在面對諸多武藝超群的江湖高手難免也會吃虧,重傷的疼痛令他整夜不得安眠,此時他感受到一陣冰涼敷於患處,一睜眼,就瞧見一位霞姿月韻的美人跪坐在他榻前,雙手捂著他的傷口。

飛王將離:[我道總是夢見仙子夜夜替我蓋被子,原來是真的。]

仙子一驚,剛把手抽回,卻被飛王將離緊緊握住。

飛王將離蹙眉道:[你不是我軍中的人,你是誰。]

仙子深感自己被咄咄相逼,纖長的睫毛底下淚眼婆娑:[我是王上的隨劍,名為以溫玉。]

飛王將離:[隨劍?你是劍靈?]

以溫玉莞爾一笑,飛王將離見他毫無危害之心,竟接受了這番說詞。

自那以後,若是無戰事得以閑暇,二人偶爾下棋吟曲,起初以溫玉會在沒人的時候在軍帳中現身,待到後來二人逐漸熟悉交心之後,飛王將離時常在半夜帶他去半山坡一齊觀賞這璀璨繁星。

飛王將離:[這是你我二人一同打下的江山。]

以溫玉掩面含笑道:[您這麼說,手下的將領可要傷心了。]

將離側首,望見身旁之人明眸秋水璨若星辰,撩人心懷,不僅心頭一驚,呼吸竟開始有些微亂。

飛王將離:[自那以後,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人心神蕩漾,我雖內心勸誡自己,對方只是一介劍靈,連人都不是。每回瞧見他不諳世事的模樣,內心便深感愧疚,越發厭惡自身思想齷齪,可再三壓抑,終有一日,難免會情不自禁,不由自主。]

前線戰事告捷,一番舉世同慶觥籌交錯在所難免,以溫玉一直在一旁手忙腳亂地伺候,飛王將離雖是酩酊大醉,可醉眼朦朧卻一直不肯把視線移開,以溫玉本就生的美憾凡塵,在加上軍營內部欠缺女性,將士們也許久未進入城鎮煙花酒樓解決生理需求,飛王將離本就對他存有那點小心思,於是紅羅帳暖,情難自制。

段祁一臉匪夷所思道:[……所以你把你的劍上了?]

喬陵:[……]

不等飛王將離回答,段祁又問道:[等等,聽了那麼久我實在是好奇,你的劍是男是女?]

飛王將離:[這個問題,我也是在那夜之後,才得知他非男非女。]

之後頓了頓,沉默片刻:[先前我一直都把他當男子看待,抱他時亦然。無論他是何性別,我都愛他。]

以溫玉不諳世事,就算是那日之後他也不知與飛王將離之間發生何種關系,仍舊隨他四處徵戰,直到天下一統,王宮局勢安定,飛王將離安居皇宮。青玉劍也作為功名赫赫的名劍掛在其寢宮之中。

之後飛王在位的後幾年一直無所出,醫藥、驅邪皆無用,大祭司推了一卦,說王身上戾氣由內而外十分強勁,皆因掛在寢宮之中的青玉劍隨他徵戰至今,沾染了不少腥風血雨,不宜掛在就寢之處,於是建議將青玉劍封印至湖中塔。

段祁:[你答應了?]

飛王將離:[我答應了。]

為了江山繁榮昌盛,為了延綿後代。

段祁:[且不說你在國土安定之後娶後封妃,你還把與你交心的劍靈放在你床頭,你想作甚,讓他觀看你如何繁衍子嗣的嗎。]

喬陵見他心中惱怒,道了聲:[鬼藜。]

飛王將離:[不是……我,難怪那幾年,他都鮮少現身,興許也有這個原因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