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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三色布囊

瑛姑聽她這話,卻突然發飆道:“說什麼不至於見死不救?見死不救,也是人情之常。苦苦相求,有誰不會?難道就能讓他出手救人?你給他什麼好處了?他為什麼要救你?”語意之中,實是含著極大怨憤。

王道一給她這一通好懟,當下再也不敢介面,眼前已出現一線生機,只怕自己說錯一言半語,又複壞事,只見她兀自氣了半晌,才走到外面方室,伏在案頭提筆書寫什麼,寫了好一陣,將那張紙用一塊布包好,再取出針線,縫了三個布囊,才回到圓室,說道:“出林之後,避過鐵掌幫的追兵,直向東北,到了桃源縣境內,開拆白色布囊,下一步該當如何,裡面寫得明白。時地未至,千萬不可先拆。”

王道一見到那三個布囊,心知定是錯不了了,眼睛死盯著布囊,趕忙抬手去接,伸出去的手都不自覺的微微發著顫,口中連聲答應著,像接聖旨一般的,不!聖旨算個屁!是比接聖旨還要激動小心一萬倍的把那三個布囊接過來,彷彿那就是黃蓉的命一樣。

王道一拿布囊在手,見一個白色,另兩個一紅一黃,當即穩穩放在懷中,不放心,又著手隔衣摸了摸,生怕它不翼而飛了,再重行叩謝。

瑛姑閃開身子,不受她大禮,說道:“你不必謝我,我也不受你的謝。你二人與我無親無故,我幹麼要救她?就算沾親有故,也犯不著費這麼大的神呢!咱們話說在先,我救她性命是為了我自己。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王道一當然知道她指點黃蓉去尋一燈大師是為了什麼,只因那一燈大師每次用一陽指救過人命後,都得恢複五年才能恢複原本功力,在這五年之中,身上全無功夫,比常人還要脆弱。瑛姑功夫不如一燈,只能用這個毒辣計策讓一燈救黃蓉,自己再趁他身體虛弱、功力全失的時候去報仇,這算盤打的,可不就是為著自己嗎?

但王道一會讓她的算盤落空的。

王道一知道《九陰真經》中上卷的那段梵文是一門極為厲害的功法,若是依著練習,無需一陽指,便能自行打通奇經八脈。而且一燈大師若是練了此法,也無需五年來恢複功力,三月便可。況且有王道一保駕護航,瑛姑也別想傷到一燈。

王道一知道現下萬不可惹惱了面前這位“幹嫂子”,況且她願指點王道一雖然是處於報仇的私心,但畢竟還是能救了黃蓉的命的,當下也不做聲,只是聽著。

瑛姑白眼一翻,道:“你們累了一夜,也必餓了,且吃些粥吧。”說著去煮粥。

王道一將黃蓉扶著躺在榻上,半醒半睡的養神,自己則守在旁邊,心中思潮起伏,回想著書裡的情節,思量著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三十多年前大略看過的一本書,哪裡能記得清楚?她只能記得貌似一燈大師有四個徒弟,好像叫個什麼“漁、樵、耕、讀”,他們幾人知道一燈一旦要用一陽指出手救人,便會有生命危險,因此便從來不讓看病的人見到一燈。王道一默默想著,要過“漁樵耕讀”這四關,卻也不易。

過不多時,瑛姑用木盤託著兩大碗熱騰騰的香粳米粥來,還有一大碟山雞片、一碟臘魚。

王道一早就餓了,先前掛念著黃蓉傷勢,並未覺得,此時略為寬懷,見到雞魚白粥,頓時覺得腹內空空,輕輕拍拍黃蓉的手背,說道:“蓉兒,起來吃點兒粥。”

黃蓉眼睛費力的睜開一線,微微搖頭,輕道:“我胸口疼得緊,不要吃。”

瑛姑冷笑道:“愛吃不吃!”說著把一碗粥盡數潑在地下。把碗往桌上“當啷”一頓。

黃蓉何時受過這等氣,正欲反唇相譏,一轉念間,不去理她,而是對王道一輕聲道:“道一,扶我起來。”

王道一不知她要幹什麼,但也不多言,依言將她從榻上扶起。

黃蓉扶著王道一走到沙盤旁,抬手用竹杖在地下細沙上寫了三道算題:

第一道是包括日、月、水、火、木、金、土、羅侯、計都的“七曜九執天竺筆算”,也就是一道多元高次方程組;

第二道是“立方招兵支銀給米題”,也就是西方數學中所說的“縱數論”的題;

第三道是道“鬼谷算題”:“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這是一道高等數學中的數論題。

王道一看著這三道題,心想蓉兒也忒狠了點兒,這三道題一道難過一道,若是讓她王道一來算,只怕也得想上個把月的,那瑛姑……怕是這輩子都解不出來了。

黃蓉寫下三道題目,靠在王道一懷裡,低聲道:“咱們走吧,不在這兒待著。”

王道一知道她不願再待在此處受氣,便點點頭,低身背起她,步出大門,回過頭來,只見瑛姑手執算籌,凝目望著沙盤中的那三道題,呆呆出神。

兩人走出樹林,王道一道:“蓉兒,你給她留的那三道題著實不易,只怕她早晚把自己給想瘋了。”

黃蓉笑道:“哼,我就是叫她一輩子也解不出來,叫她的花白頭發全都白了。誰讓她這等無禮?”

王道一搖頭失笑,不再說話,專心趕路。

鬧了一夜,此時天已大明,王道一躍上樹頂四下眺望,不見鐵掌幫徒眾的蹤跡,先放了一大半心,又去鐵掌峰下尋了馬匹,兩人同乘一騎,甫上馬背,忽聽林邊喊聲大振,數十名鐵掌幫眾蜂湧而來。

王道一打眼一瞧,裘千仞不在其內,頓時放心下來,腿上微一用勁,馬如箭飛出,片刻之間已將幫眾拋得無影無蹤。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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