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沒怎麼睡清醒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個哈欠還沒打完,嘴巴正張開著,當他看到眼前一大堆人時,驚得眼睛都睜圓了。
不等他反應過來叫出聲,黃漢生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舉刀往他喉嚨處一抹,隔斷了喉管。這人喉中發出“嗬嗬”的低啞聲音,掙紮了幾下,隨著血液的大量流出,身體慢慢軟了下來。
黃漢生扶住他慢慢放下,防止倒地發出大的響聲。夏天南、林偉業緩緩抽出長矛,跨過門檻,朝內院走去,護衛隊員輕手輕腳跟在後面,魚貫而入。
淩晨5點多,除了務農做工的貧窮百姓,一般人都在睡覺。胡家莊的大部分人跟著胡老爺魚肉鄉裡,不事生産,這時候更加是呼呼大睡。護衛隊殺掉看門的,在寬闊的前院集結,站好了佇列,都沒人發覺。
夏天南低聲問劉全,“家丁們一般住哪,家眷又住哪?莊子裡一共幾個門可以出入?”
劉全幫助詐開門後,已經沒有了退路,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他老老實實交代:“家丁都住前院兩側廂房,家眷住後院,除了大門,只有柴房旁邊有個側門,平時很少用,一般都鎖著。”
得知經常出入的就只有大門,夏天南定下心來,決心來個關門打狗。他安排二十個隊員分成兩隊,去兩側的廂房刺殺睡夢中的家丁,其餘人堵住前院通往大門的道路,楊由基和黃漢生則爬上了前院和後院之間的通道屋頂,持弓警戒。
去廂房刺殺家丁的護衛隊員都是見過血的,殺人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何況面對睡夢中不會反抗的活靶子。
他們兩人一組,一人捂嘴一人出手,長矛戳下去一槍一個,比殺雞還容易。很快廂房中響起了悶哼聲,許多人來不及叫出聲就死在夢鄉裡。
每發出一聲悶哼聲,夏天南就暗自計算——行動很順利,估計剩下的那二三十個家丁死了大半了,看樣子能悄無聲息地結束戰鬥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還有有人驚醒了,發出了悽厲的叫聲,並且進行了抵抗,雖然很快被戳死,但胡家莊的人終於被慘叫聲驚醒,前院內院都有人跑出來,剩餘不多的家丁也起身開始抵抗。
有七八個家丁從廂房裡沖破護衛隊員的堵截,逃到了院子裡,發現院子裡有嚴正以待的長矛陣,掉頭往內院跑,剛跑到內院,就被屋頂上的楊由基、黃漢生射殺了兩三個。
內院有個袒露著胸膛,穿著綢褲的年輕人提著刀沖了出來,身後跟著幾名拿著鐵棍的家丁,看樣子是個府裡的重要人物,身旁的家丁也像是專門護衛內院的。
有了主心骨,前院逃出來的幾名家丁彙聚到他周圍,從內院房內隨手抄起幾張凳子防備弓箭,朝長矛陣沖了過來。家丁手中舉起的凳子是上好木料做成,而且非常厚,相當於一個造型不規則的盾牌,楊、黃二人射了幾箭,只射翻兩個家丁。
劉全主動對夏天南道:“這是胡老爺的獨子胡延宗,平日裡愛舞槍弄棒,還拜了師傅,等閑兩三人近不了身”。
“匹夫之勇而已。”夏天南呲之以鼻,對護衛隊員下令,“舉矛、列陣!”
護衛隊員舉起了長矛,擺出了方形陣,槍尖對準了對方。
胡延宗帶領一群家丁沖到長矛陣前,狠狠地揮刀劈了下來,力量很大,幾把長矛居然被他刀磕開,露出了一個小空擋。
胡延宗看出破綻,反手一撩,兩名護衛隊員手掌被刀鋒割傷,長矛落地,陣型登時被打亂。旁邊的家丁看出便宜,紛紛朝這個缺口撲了過來。
才譏笑了對方,就有人掛彩,夏天南臉上掛不住,挺起長矛對準胡延宗胸口刺去。對方動作卻很靈活,偏過身體避開了槍頭,待槍頭勢盡,左手一把抓住夏天南的槍杆,往自己這方一拉,拉得夏天南踉踉蹌蹌往前幾步,長矛差點脫手,右手舉刀順勢砍向夏天南的頸部。
從磕開正面幾把長矛,到砍向夏天南,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其餘護衛隊員正是一槍刺出,收回槍準備刺第二槍的空隙。失去掩護的夏天南眼睜睜看著刀砍過來,卻無法及時調整重心往後退,一時間腦袋都懵了,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難道我穿越過來就這麼糊裡糊塗的被砍死嗎?
刀鋒砍向夏天南的脖子,夏天南彷彿已經感覺到了刀刃的冰涼,旁邊的護衛隊員終於又刺出了第二槍。幾把長矛刺向胡延宗,胡延宗不得放棄眼看就要死在自己刀下的目標,揮刀架住幾杆槍,迅速往後退。夏天南還沒從死亡威脅中回過神來,呆在原地,旁邊一隻手用力拉住他往後退,一看,卻是林偉業。
林偉業一直站在夏天南旁邊,剛才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但是胡延宗動作太快,他來不及救援,等待胡延宗被逼退,才拉住夏天南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