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溫體仁嘆了口氣。
“我們已經把身家性命託付給了你,上了賊船就沒法下來了,只能由得你了。”
黑夜中,一個身影趁著夜色掩護,從溫府的後門悄悄出了府,轉過了幾個街角,在靠近北鎮撫司衙門的一家府邸停下,拉起門環長長短短叩擊了幾下,等門開啟後,悄無聲息地鑽了進去。
一個時辰後,慈慶宮。
“他果真這麼說?”朱慈掩飾不住喜悅之情,“這麼說,瓊海軍派出去是板上釘釘了?”
“陛下,這是他親口對溫閣老說的,應該不會有詐。”一個身影隱藏在燭光的陰影中,輕聲回答。
“什麼溫閣老,不過是一個從賊的老匹夫而已!”朱慈咬牙切齒地說,“枉朕這麼相信他,也是兩朝的老臣了,居然自甘墮落,淪為一個武夫的走狗。等到除掉夏天南,朕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
來回踱步一番後,朱慈對那人說:“關鍵時刻,楊嗣昌、吳三桂不方便頻繁進宮,以免引起夏天南的警覺,功虧一簣,就辛苦你一趟,給朕傳話:事情一切順利,按原定計劃行事。”
“臣遵旨。”
“出宮的時候要小心,不要招搖。宮門已經落鎖,我派人隨你一起走,憑朕的手令給你開宮門。”
“臣懂,茲事體大,關繫到陛下和臣的命運,更關繫到大明江山社稷,定會小心從事。”
這人裹上披風,把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出了慈慶宮。一個小太監走前前面,對他說:“大人,請隨我來,皇爺的手令在我這裡。”
“辛苦公公了。”這人客氣了一句,招了招手,等候在門口的兩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跟在了他身後。
一路無話,出了宮之後,這人仰天看了看漫天的星星,長吐了一口氣,低聲自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等這件事辦妥,我要把失去的一切一樣一樣奪回來!”
旁邊兩個隨從附和道:“大人說得是,您在京城根基深厚,豈是一個叛徒和一個外來戶能比擬的?”
“呵呵,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們這些弟兄能夠在這種時候跟隨我,等東山再起之時,定不會虧待了你們。”
兩人大喜,躬身道:“這都是屬下的本分,大人言重了。”
這人擺擺手:“話先說到這兒。我不方便拋頭露面,就辛苦你們跑一趟了。小丁去楊侍郎府上,三兒去吳三桂大軍駐地跑一趟,務必把皇上的話傳到。”
兩人齊聲應下,然後各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被稱作三兒的隨從往關寧軍駐地的方向走了兩個街角,察看身後無人後,卻突然改變方向,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在西城一個宅邸的石獅子墩下塞了一張一指寬的小字條,然後返回原來的路線,繼續前行。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