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一眼就看到了他,踮起腳揮了揮手,林予謹果然看了過來。
視線相撞的瞬間,她指了指自己的髮帶,對方咧開嘴角比了個手勢,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寧旻察覺到異常,回頭後就看到她表演了一出精彩絕倫的變臉,女孩垮著嘴角,低著頭,一副懨懨的小模樣。
男人心中又氣又笑,眯起眼看著下首,變幻莫測。
一聲令下後,無數矯健兒郎紛紛縱馬躍入山林,驚起飛鳥陣陣,場面尤為壯觀。
餘下的女眷們,有精通者,蹴鞠打馬、投壺射箭,別有一番趣味。
寧旻作為皇帝,自然也要下場。
但是為什麼要帶上她!
阮軟被男人抱在身前,不滿的抗議道:“我要自己騎一匹馬。”
寧旻拉著韁繩,動作沒有一絲停頓,“不行。”
“小氣鬼,明明馬廄裡有那麼多匹馬,我還能騎壞了不成。”
她小聲的嘟囔,男人淡淡看了一眼,說出的話意味不明:“呵,朕自然是不能與旁人相比,汗血寶馬隨口相送,也不知道用這招騙過多少姑娘了。”
阮軟正把玩著馬兒的鬃毛,聞言指尖一頓,林予謹的模樣雖然看上去風流多情那一掛的,但也不至於這麼糟糕吧?
她眼神疑惑地回頭,“你是說,追風是老演員了?”
演員?
寧旻微怔,雖然聽不太懂這個詞語,但是也大概明白其意。
“京城內痴戀他的女兒家不在少數,更有甚者非他不嫁,你可想清楚了?”
男人並未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避重就輕地引導著話題,阮軟果然蹙起了眉頭,難怪在圍場之時,那些個貴女們看她的眼神都敵意滿滿,原來是把她當成情敵了啊。
“也罷,若你實在想要追風,等今日回去只管去討,只要不怕麻煩便好。”
寧旻慢悠悠的補刀:“聽聞上一個和林予謹大膽示愛的女子,已經三月不肯出門,也不知是怎麼了。”
肯定是被人整了唄。
阮軟在心中默答,同時暗暗決定,以後要離林予謹遠一些。
她這個人怕麻煩,偷懶還來不及。
“說了這麼多,你就是不想讓給我騎馬。”阮軟翻了個白眼,別以為她看不出來,這男人心眼小著呢。
“越發沒規矩了,你叫朕什麼?”
她撇撇嘴角:“是,陛下~”
這副怪腔怪調的模樣,看得寧旻輕笑出聲,揪了揪女孩臉頰上的軟肉,不覺揚起了嘴角:“牙尖嘴利,不成體統,該罰。”
阮軟只當他在放屁,哪一次不是口頭兩句就算了。
不等她應聲,男人突然拉滿弓,“咻——!”的一聲,白羽弓箭飛速射出,草叢裡抖動了幾下就歇了動靜。
夏公公連忙帶人上前,從樹叢裡提起一隻毛色雪白的野兔,箭矢精準的刺入眼睛,沒有損傷一絲皮毛。
男人抬起她的手掌比劃了一下,“正好給你做一雙兔絨手套。”
阮軟手心一轉,握住男人寬大的手掌,挑眉道:“陛下不是要罰我,怎麼又送起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