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達旦瞪了他一眼,學著對方的樣子,先啜了一口盛在雪白椰肉中的果汁。然後,他的嘴角便咧開了。香甜的味道充盈口腔,他亟不可待的啃起椰肉來,果肉又糯又軟,嚼在嘴裡還彈牙。他一邊吃一邊想,果然,這種吃的東西還是不要和膽小神仙較勁了,上次烤魚犯的錯,他可不想再犯。
三個人呼呼啦啦啃完了五個大椰子,晁凡拍著肚皮倒在沙灘上:“真好啊,這椰子熟成這樣,再不吃,就得壞了。這就是緣分,不然看到吃不到,那我可要抓心撓肝了。”說著說著,又反應過來,“誒,這麼說,最熱的時候已經快過了?”
椰子在最熱的時候成熟,一般來說是在七八月。
烏達旦臉上露出一絲憂慮:“是啊,已經快入秋了,過不了多久,天就會涼下來。到時候,日子就難過了。”這是他做首領後,第一次帶領部族過冬,他只希望,五十個人能夠一個不少的活下來。
“希望海上的天氣能夠暖和一些。”風雨忍不住祈禱。
“放心。”晁凡給了他倆一個淡定的眼神,“有火有吃的,這個冬天不會難過。”他拍了拍手,挺直腰背,“這幾天我就留在這裡,等你們學會曬鹽,我再回去。”
“曬鹽?那是什麼?”兩人一臉問號,“咱們不是來找你落下的寶貝嗎?”
“鹽就是寶貝!”晁凡板著臉說。
盡管晁凡把鹽的作用說的神乎其神,烏達旦和風雨依舊表示懷疑。不過小魚神仙“賜火、烤魚、認識椰子”的積威猶在,盡管懷疑,兩人還是二話不說的在沙灘上刨了一個五尺見方的深坑,然後引進半坑海水,最後才將渠道堵了起來。
晁凡也帶團去過茶卡鹽湖,關於曬鹽的步驟,依稀記得大概。無非是用圈圍含鹽水的方式,在日頭下暴曬,使水分蒸發,逐漸結晶形成固態的鹽。雖然嚴格說起來還有制鹵、測鹵等更細致的步驟,但在這個鳥人吃生肉的時代,能得到粗鹽塊,晁凡就心滿意足了。
“再挖一個坑,你們就回去吧。”晁凡打發兩人,“這幾天只要不下雨就行。如果成功了,咱們趁著太陽大,天氣熱,趕緊多曬一點,到時候過冬的事就有眉目了。”
“你一個人行不行?”烏達旦說了句客套話,心裡卻掛念著部落的情況。他覺得有點浪費時間,之前該讓風雨過來的,刨坑的時間都夠他築兩個巢了。
“我在海裡怎麼不行?”晁凡拍了拍魚尾巴,然後指著烏達旦的鳥翅膀,“難道你比我行?”看到兩人無語的樣子,晁凡又指著椰子樹,“給大家帶幾個椰子嘗嘗,就說是我送的。”
烏達旦笑罵:“想得美。”
三人道了個不太美好的別,晁凡便一口氣紮進了海裡。風和浪在頭頂鼓囂,海底的洋流發出悶雷一般的響聲。看到眼前透明的蔚藍色,晁凡的心情大好。以前只能從《動物世界》看海底,而此刻,他卻有機會暢遊一回,還不用帶潛水裝置。美麗的珊瑚礁、五彩斑斕的海星、各種綠色海菜和水藻,每一處景色都能讓晁凡興致勃勃的駐足,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越遊越遠了。
淤黑的海泥上,一隻彩色大龍蝦腿腳並用,飛速逃竄。晁凡慢悠悠的跟在後面,享受追趕它的樂趣,大龍蝦快急死了,它可是個“童男子”,孩子都沒生,可不想被這條“大魚”給幹掉。於是它別有用心的拐彎,掉進了一條淺溝裡。
晁凡趕緊跟了上去,眼睛卻被彩光閃了一下。他愣住了,抬頭向上,這才發現四周的光線已經有些幽深了。而閃光的是一隻足足五十多厘米的大蚌——肚子裡的珍珠。
它張著殼,均勻的吐息,軟肉上五六粒圓潤的珠子閃著盈盈白光。
“臥槽!發財了!”晁凡沒志氣的喊道,一甩尾,炮彈似的沖了上去。
啪的一聲,感知到危險的大蚌立刻合上了蓋子。
“我跟你講,語文課裡都說了,你這是身體進沙子了,天天硌得不舒服。”晁凡笑嘻嘻的勸它,手裡拿著石頭片專心撬蚌殼,“我幫你拿出來,你也好受點對不對?這叫雙贏,誒誒誒,放輕松,不要這麼用力嘛……”
晁凡專心對付合得死緊的蚌殼,調戲龍蝦的事早就拋到了天邊。
龍蝦噓了一口氣,優哉遊哉的爬走了。
然而淺溝的暗處,被打擾到睡眠的龐然大物,卻慢慢睜開了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大龍蝦: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就先走一步了!拜拜!
晁凡≈大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