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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女人被祁斯樂短暫地震懾住以後,發現眼前的這三個人不過是三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怕個屁!於是越發肆無忌憚:“嘖嘖,看不出來啊,你一個野丫頭,別的本事沒有,這勾引人的工夫倒是一流呀。”
安奈知道戚容接下來可能要對她的朋友展開無差別攻擊,所以也不再忍耐,出聲反擊,不過她情緒激動,發出的聲音都是顫抖著的:“你胡說!”
“難道不是嗎?小小年紀就會抱男人的大腿,傍上了林理事。林理事不要你了,你又轉頭勾搭了一個更年輕的,還真是不要臉!”戚容見安奈性子軟好欺負,更加變本加厲。
“不是,不是的!”他們幾個還只是學生,哪裡聽過這麼惡毒又下流的辱罵,安奈雖然想說話反擊,卻被戚容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有整張俏麗的臉因為激動憋得通紅。
眼見著安奈受了大委屈,單萌和祁斯樂要沖上去打人,但是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幾個保安把單萌和祁斯樂都死死按住。
“你們幹什麼,放開他們,放開!”安奈看見自己的兩個朋友為了幫自己出頭卻受到這樣的待遇,終於忍不住也沖了上去。
〖畫別〗經常用來辦紫砂藝術展覽和拍賣會,所以這裡的安保團隊很專業,基本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高個,而且都受過專業訓練,安奈他們幾個哪裡是這些練家子的對手,推搡之間安奈就被其中一個安保一揮手掃在了地上。
“啊——”
“嘶——”
“奈奈!”
“安奈!”
單萌和祁斯樂看見安奈摔倒在地上,好像還摔得不輕,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祁斯樂奮力想掙脫那幾個安保的束縛,衣服都快被撕裂了,身上的青筋幾乎根根爆起,用盡全身的力氣卻也沒能完全掙脫。
安奈覺得天花板在向下飛速旋轉,就快壓到自己的臉上。
肯定已經壓倒在自己身上了吧。
因為她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痛,動也動不了。
“奈奈!”單萌急得聲音染上了一絲哭腔。
四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在對她指指點點地說這什麼,但她什麼都聽不清,她像缺氧的魚兒快要透不過來氣。
依稀還能聽見單萌和祁斯樂在叫她的名字,她掙紮著想坐起來,嘴裡說著:“你們別碰他們……”突然改變了體位,安奈覺得天花板轉動的更厲害了,還沒等她坐直,身體又軟綿綿的斜著倒下去。
“讓開!”
是哥哥的聲音。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人群漸漸向兩側分開,沒有想象中冰冷的地板,也並沒有再次摔倒在地的疼痛感,取而代之的溫熱寬厚的胸膛,只有難以言說的親近和安心。
林以棠接住了她。
他好像永遠都是她的救世主。
他把安奈的腦袋護在自己懷裡,輕柔地拍了拍安奈,“奈奈,哥哥來了,有沒有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哥哥……”
之前被戚容罵得這樣難聽,安奈都沒有哭,而他只是輕輕地問了一句,她就在也忍不住了,眼淚刷地奪眶而出,根本止不住,抱著哥哥的脖子抽噎,“他們說你不要我了!”
安奈摔了一下,整個人到現在還是暈暈的,斜靠林以棠的頸窩處,溫熱的淚水砸下來,順著林以棠的脖子一滴一滴往下流。
但林以棠卻覺得這些眼淚像是滔天的巨浪直往他的胸口灌。
整顆心都在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