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藥吃,可惜手邊並沒有……
每當他面臨將要失去安奈的情況時都會有這種感覺出現。
臉色煞白,他又開始犯病了。
他不敢說,如果說了他會永遠失去她,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恐懼地無法自抑!
如他所說,他是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來叔覺得林以棠狀態不對,他很久沒見過林以棠這幅徹底慌了神的樣子,上次見還是他母親早産送醫院搶救的時候,關切地上前詢問:“少爺?您……沒事吧?”
比起林以棠的沉默,安奈顯得歇斯底裡:“你說啊!”
面對她的逼問,他瞳孔都在震顫。
單萌作為一個局外人看得最清楚,迅速做出了判斷,但她畢竟不是當事人,也不敢做誰的主,只是提醒和建議。
“奈奈,我看以棠哥臉色不太對,估計是哪裡不舒服,你也挺累的了,不如大家都靜一靜緩緩再說?”
“是啊,單小姐說得對。”來叔趁機幫腔。
她想了想也覺得萌萌說得對,她確實需要靜一靜,去重新審視他這個人和這段並不算正常的關系。
“好啊,那我就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還是選擇隱瞞,我就去問韓沐!”
當你發現自己被一個從來都很信任的人欺騙,你就會不斷回想他說過的每一句情真意切的話是不是都是在騙你。
他說他離不開她是真的嗎?
他說的愛她是真的嗎?
信任危機由此産生。
隔天,安奈陪單萌回了蘇市,她正好受邀去參與一項非遺展覽的頒獎儀式。
得獎的訊息來的突然,電話那頭說她送展的作品得了新銳獎,安奈一開始不信還以為是電信詐騙,心說現在的騙子為了騙錢都功課都做得這麼好了。
正要掐斷電話,對方又跟她確認細節。問她是不是作品投送人是林以棠,作者是安奈。
安奈聽到這個就明白了:“是,請問是什麼展?”
“本省文旅局主辦的非遺系列藝術展。”
“好,我會準時參加的。”
林以棠說多參加比賽,尤其是省級以上的比賽如果能獲獎,對她這樣的藝術生會有很大的加成,考大學的時給出的綜合評價分會拔高不少。
上次在工作室做的那把【星梧】最終定稿後,她又潤色了一下做了一把成品出來,送給了林以棠。
她跟他說了這把壺名字的由來【梧桐之夜,星光洋灑,閃亮耀眼,一如你向我走來】。
沒想到他把她的這把壺送去巡展了,還得了獎。
但是她還是決定要去,人情是他給的,但作品確實是她實打實做出來,她憑實力拿的獎沒什麼好覺得不舒服的。
第二天,她到達會場落座,手邊是主辦方印發的宣傳頁,其中一頁是介紹她的。
匠心新銳獎,上面對她進行了詳細介紹,插頁是作品照片,照片上面是【星梧】作品介紹,以及作品寓意。
作者簡介掛著的是一張她的生活照。
是她從來沒見過的一張。
照片裡她踩著滿地梧桐,笑地無憂無慮歡快地奔向鏡頭,明亮鮮活。
她站在領獎臺上,端著獎杯和證書接受贊譽,覺得那天她對著他的背影道謝遙遠得像上輩子發生的事。
與此同時的南城,林以棠在一個人跡罕至的街角尾巷堵住了韓沐。
出發來找韓沐前,他從自己的工具箱裡摸了一把鋼制精工鰟鮍刀。
他承認他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