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把安奈笑死。
不過經祁斯野這麼一提點,她有點明白過來了。
男人是怎麼做到又老又幼稚的?
但是這次她不想在做無謂的拉扯和糾結了。她想打直球。
自從哥哥昏迷以來她就無時無刻不在後悔,也頓悟。
未來太遙遠,當下才最值得珍惜。
在她發現自己喜歡上他的時候,她就應該更直接一點跟他坦白。那樣的話事情也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們也許早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
那些猶豫和猜測其實都是在浪費時間。
哥哥現在醒了,她應該吸取教訓,不要再去管那些雜念才對。
回病房的路上她就想好了一會再見到哥哥要怎麼做,然後就在走廊上碰見了過來探望哥哥順便給她帶來了駱氏新星紫砂藝術展給她發的邀請函。
她從來不曾忘記自己的初衷,能有這樣的機會展示自己她當然開心,面對長得帥又禮貌的駱聞鶴自然是喜笑顏開。
再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哥哥,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姿勢背對著門躺著了。
結合哥哥的一貫作風她大概也能明白過來哥哥這是怎麼了,於是就用花朵擋住臉偷笑了幾下。
發現駱同學一臉愕然看著自己,她清了清嗓子對他說不好意思,自己可能還要考慮一下,考慮好了會立刻答複他的。
她本來想領駱聞鶴進房間坐坐,誰知他當下就被一通聽起來就很著急的電話叫走了。
等到送走了駱同學,她立刻回到房間,鎖上門,放下玻璃窗上的簾子。
她還有正事要做,不想被別人打擾。
她也知道他肯定沒睡,而且肯定正在生氣。
她找了個瓶子把鮮花插進去,一邊侍弄花花草草一邊感嘆,故意把聲音捏得矯揉造作,“嗨呀!怎麼辦呢?駱聞鶴讓我一起陪他回大灣區,我到底要不要去呢?”
看床上的人沒反應,她繼續,“其實我還挺想去的呢!從來沒去過真想去看看!”
林以棠用背影沉默。
他昏迷的時候聽到她在他耳邊說的那些纏綿悱惻,深情繾綣的話大概都是他擅自做的夢,否則現在怎麼會這麼幻滅。
哎……
他想和以前一樣把她困住,綁起來留在身邊,讓她只屬於他。
他在被子裡握緊拳頭,生生地剋制住了這樣的沖動思緒。
不能再像以前一樣。
會把一切都搞砸。
會失去她。
她應該是自由的不是嗎?
他愛她超過自己,他願意給她這樣的自由。
就算煎熬,就算痛苦,他甘願忍受。
他想清楚了,打算告訴她如果真的想去就去吧。輕嘆了一口氣打破了長久的沉默,回過身的一刻,唇上驟然抵上一片柔軟,重重往他唇邊撞上來,令他的瞳孔都跟著顫起來。
然而棉花糖似的觸覺一瞬即離,讓人以為那只是片刻的錯覺。
……
“林以棠,你好混蛋。”
“但你要是死了,我還真是捨不得。”
“所以我打算原諒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