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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 醉夢裡溫柔懲罰

天氣炎熱,室內打著冷氣,空調發出嗡鳴聲賣力工作,可燥熱的感覺反升不降。窗前的捕夢網輕輕晃蕩,柔軟羽毛與冷氣相撞,互相剮蹭著,看著令人心尖輕癢,懸掛在下面的鈴鐺叮鈴叮鈴得愉悅作響。

“對……對不起,哥哥,以後……嗚!”她唇齒間顫出哭腔,想開口求饒,可剛開口,屁股上又被拍了一下。

果凍似得顫。

“好孩子,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看著她丟盔棄甲向他投降,他便不忍心再打 ,好吧,即使她仍舊犟著不肯認錯,他也不捨得再打了。

他將手虛虛地扶在她腿根處,低頭俯視這她臀尖上的曖昧紅痕,眼神裡看不出任何情緒,似乎真的只是兄長在對一個做錯事的壞小孩一些懲戒。

安奈驚醒了。

……

剛剛那是什麼?!

黑暗裡她心悸不已,撳下開關,小夜燈應聲昏昏亮起,慢慢將她的神智喚醒。

即使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這個夢,但也仍舊得給它扣上荒誕離譜的罪名。

她心跳如雷,冷汗涔涔,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對於兄長她膽敢做這樣的夢。

簡直是昏頭了!

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就是一個缺乏“管教”的小孩,“爸爸”這個角色從來沒在她的世界出現過,更別提管教。

媽媽,身體不好,幾乎一直都在生病。

親哥哥,安康一個肩膀要承擔起照顧媽媽的責任,另外還要分神照看安奈,兩個人都沒辦法給她全部的關注和愛護,他們對於安奈都有自己的愧疚。而安奈也乖巧懂事,不吵不鬧只在安康後面安靜地充當一根小尾巴。

所以媽媽和哥哥從來都捨不得兇她一句,如果她真的做了錯事,媽媽也只會嘆息告訴她不可以這樣做然後偷偷抹眼淚。哥哥則是摸摸她的小腦袋摸摸幫她收拾殘局,甚至都不會說一句重話,更別說什麼打手心,罰站這種事情。

可是,林以棠打過她手心,雖然只有一次,但她總也忘不了,他把她領回家,那威勢迫得她氣也不敢喘一下,問她為什麼亂跑,為什麼不聯系他,要是發生了什麼危險該怎麼辦,一邊怒斥,一邊抓著她手心打,看見她痛得小臉都皺了,下面那一下就打輕一點;看見她表情重新輕鬆起來,再下面那一下就打重一點,既當爹又當媽的。

她才知道原來疼痛也可以不止是疼痛,它還可以是關心和愛,可以藉助它表達,也可以透過它接收,就像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透過它傳達的愛和關心也是相互的。

那時候安奈才到林以棠身邊沒多久,也是那時候她作為一名新學員進入拙園紫砂文化中心。

人生地不熟,又算是寄人籬下,她經常怕自己做錯事惹怒了誰,被掃地出門,失去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又有那麼多新東西要學,而且全是以前從來沒接觸過的,她怕自己學不好,那麼好的機會砸自己手裡。

她太緊張了,就像一隻過度驚嚇的小獸,無論多小的懂都足以令她瑟瑟。

拙園每年都會聯合拍賣協會辦兩場紫砂展,倘若某一場展沒有安排老一輩紫砂界大師的作品,那林以棠的作品多半會成為那一場展覽的壓軸作品展出,而且最後都會被欣賞他工藝的收藏愛好者以高價拍走。

她好奇地盯著他的作品看,驚嘆試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有這樣的手藝,到那時候她八成是再也餓不死了,說不定還會很有錢!

那小眼神簡直就像剛換上新電池的手電筒一樣炯炯發亮。

林以棠看著她傻傻的樣子,忍住笑:“你可以上手。”

這把壺是秋季拙園紫砂展的壓軸作品,也是林以棠的新作,從來沒有對外出售或展覽過,是一把全手仿古。

造型古樸,手法精巧,泥料也是已經陳腐了幾十年的原礦紫泥,簡單地往那一放,就不難看出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藝術品。

紫砂壺分光器和花器,這把經典仿古就是純純的光器,都說花器難以把握,對製作者有極高的審美要求,但是大道至簡,真正的內行才知道,越是光器,越是簡單傳統的器型,想要做好,做精才更難。

它要求製作者對作品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有精如遊標卡尺的眼光以及對製作工藝的極致追求。

這件作品完美得集合了以上所有特質。

安奈抿抿唇沒回答,但是躍躍欲試的樣子可逃不過林以棠的眼睛:“我出去一下,晚點回來。”

他料得沒錯,她想上手看,可是他在這裡,她又不敢,於是他就找藉口離開給她足夠的空間和機會。

但,安奈闖了大禍。

壺被她不小心打碎了!粉碎!絕對沒有再修複的可能。

她不知道林以棠的作品能拍出多少錢,她只知道她賠不起,至少現在她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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