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安奈徹底崩潰了,她用力拍打著他的胸膛洩憤。
他也紅了眼睛,雙手牢牢卡住她的下巴,盯著她看,蛇一般陰鷙專注地盯著她:“恨我?是嗎?”說完眼神有變得像一把火一樣熾熱滾燙:“那不妨再恨一點。”
聽見他也滿含病態話語的聲音,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身邊這個人不再是哥哥而是身為一個男人的攻擊性和危險。
她渾身緊繃,他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面板上,她不住地抖,他的唇猝不及防地貼上來,她驚得臉撇向一邊,這一吻印在她耳垂之上。
身體和心跳都在這一刻停滯了,只有時間在流動。
他的手還是捧住她下巴,指腹的繭於她頜邊磨蹭,是她喜歡的微微痛感帶起的酥酥癢癢撓的電流貫通至脊背。
她很渴,想要喝水,卻又覺得整個人像浸在水裡了一般,濕漉漉的。
她不敢亂動,因為耳垂是她身體敏感點之一。他只要在稍微碰一下,她整個人就會軟得失去力氣,如果自己能看見自己的臉,那她現在肯定已經徹底紅溫了。
他的唇流連在她耳畔不肯走,他甚至想舔一舔嘗一口,抿一抿咬一口。
他喉結快速滾動,見她呆住了一動也不敢動,心一軟放開了雙手。
她還在發懵,原來哥哥情緒激動的時候喜歡逮著人親,就和上次親她額頭一樣。
她低著頭,她知道她該表現的很生氣,可是她現在卻正在害羞。剛剛的憤怒情緒就這樣悄悄隱藏,她不敢抬頭,怕被他看出點什麼。
他早已換上了一副溫柔面孔,剛剛他的樣子肯定是把她嚇到了。現在他的妹妹坐在那裡低著頭一動不動,連憤怒的情緒都被嚇跑了。
他輕輕把她的臉捧在手心裡,就像在捧山泉裡的那一輪明月。模樣很虔誠,態度是討好。
他必須得表現得溫柔無限包容,才能讓妹妹不會害怕他,對他築起防禦的高牆。
“是不是嚇到你了?”深情眼睛和剛剛彷彿是兩個不同的人。
一個人愛另外一個人的時候,會先坦誠還是會先偽裝?
可聽見她說她恨他,他就慌了神。
他害怕失去她,更沒辦法坦誠,於是就只能先偽裝。
假如有一天,他坦誠了,這偽裝下面必然是一個和現在完全相反的他,一個真實的他。
這樣的他,她能接受嗎?
他希望有這麼一天,又害怕這一天。
“別恨哥哥好嗎?”他用頭抵著她的頭,挺拔的鼻尖來回蹭她的鼻尖,來回撫摸她的背,他哄騙,他討好,“哥哥只是想你能贏得幹淨漂亮。”
看著平時人前矜貴清冷陶藝界翹楚在自己面前卑微討好小心翼翼的模樣她又心軟了,可那句不純粹到底還是在她心裡紮了一根刺。
“我不想要你做我哥哥了。”她狠了狠心道,雖然這只是一句真話,她巧妙地利用了這一點。
他眼裡閃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危險的佔有慾,又逐漸隱匿而去。
她還真是知道怎麼刺激他。
“好。”這次他順著她說,如果再聽她真情實感地說恨他,他可能真的會瘋,“那你想換誰做?”
祁斯野?祁斯樂?還是和她一起“開夜工”製陶的師兄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