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佑剛剛才壓下去的怒火又湧上來了,咬牙低吼:“我把他讓給你,不是讓你在危難時刻把他推出去!”
“我、我沒有拋棄他啊!我只是去報警了!”夏晨天眼淚水直打轉,“你幹嘛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謝佑笑了一聲。
他何止是想打人,他是想把這個家夥丟進海裡。
可是再氣,他也沒有立場去責怪夏晨天。
謝佑一下子脫力,慢慢靠著牆壁滑下去,莫名有些落魄。
夏晨天揉著臉嘟噥道:“你這麼在意他,你就別拋下他呀,出了事你打我有什麼用!”
沒有人回答他。
好長時間,謝佑才說:“你可以照顧好他嗎?”
他抬頭看著夏晨天,語氣很清冷,一字一句地說:“別再讓他一個人了。”
夏晨天無奈地答:“可是我跟他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啊……他只是我認得一個哥,不是我男朋友。而且他跟我說了,你是他老婆,他不認別人,只認你。”
“我不行……”謝佑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彷彿在上面看到了暗紅的血液,很髒,很惡心。
他太髒了。
不敢再去靠近姜溯了。
……
下午,夏晨天陪姜溯坐了一會兒就忙著去機場坐飛機了,只剩下他跟謝佑兩個人。
而姜溯還是不搭理他,非要他承認兩個人的關系,不然就一直生氣。
而謝佑也已經給他預約好醫生,要帶他去做全身檢查。他要謝佑主動親他一下,親了他就乖乖配合。
然而謝佑就在他面前,猶豫好久,就是不過來。
姜溯忍不下去,自己跑過去摟著他脖子就開始亂親。親了幾口,屁顛屁顛的跑去做檢查了。
留下被親懵了的謝佑一個人立在原地。
做完檢查,醫生說姜溯這次受傷很輕,但之前腦部遭受的重擊很嚴重,腦內淤血未散,總體情況不容樂觀,最好立刻手術。
謝佑給醫生道了謝,回到病房。
姜溯因為做了一個下午的檢查,已經累到睡過去了。謝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給他牽好被子,然後就安靜的坐在他身邊。
他看著姜溯的睡顏,像之前的每一個夜晚一樣。在姜溯睡著以後,他才敢這樣光明正大的看他。
看了一陣兒,謝佑也覺得乏了,又捨不得離開,便靠著椅子闔眼打盹。
唇上傳來濕意,謝佑又睜開眼,姜溯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他身上來了,長睫毛抵著他的臉,有點癢。
謝佑扶住他的腰,啞聲道:“怎麼不睡覺?”
“你怎麼不睡覺?”姜溯反問。
“你不能親我。”
“我偏要。”姜溯說著,又湊上去親他,被謝佑偏頭躲過了。
他咬著下唇,眼波流轉,低聲細語地說:“姜溯,你不能親我。如果你把一切都想起來以後,你會覺得惡心的。”
“可我已經親了啊!要惡心也已經惡心過了!你快點從了我吧!”
“你……”
剩下的話都沒有說出口,全部被溫熱的唇堵回去了。
衣衫半解,月光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