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
謝佑是認為姜溯聽不懂,他自己心裡沒了負擔,反倒是說出來了。可姜溯卻是因為聽懂了,俄語他只會一句,就是這一句。
他曾經擔心謝佑跟他表白他聽不懂,就特意去搜了一下我愛你的俄語發音,雖然有點自作多情的意思,他還是期待著謝佑能親口對他說。
沒想到今天居然實現了!
他強忍住激動,生怕自己沒忍住就把謝佑給嚇跑了,假裝聽不懂的樣子,歪頭問:“你在說什麼啊?”
謝佑撇過臉,耳朵紅紅的,底氣不足地說:“自己想。”
姜溯還在裝,“那你再說一遍,沒聽清。”
謝佑真沒想得他也有騙人的一天,小聲的又給唸了一道,把姜溯給樂得快開花了,強忍著笑,故作疑惑的轉身離開。
一出門,就給笑彎了腰。
……
清露橫流,初桐新引。
從謝家的落地窗向外眺望,能看見如青魚湧泉般的歐式古典建築,陽光不燥,微風正好。
葉羨魚拿起剪刀給擱在陽臺的綠植修剪枝葉,葉片掉落,身後的女傭小心翼翼道:“夫人,少爺到家了,邀請您下樓用早膳。”
葉羨魚神色平靜地看著窗外,“退下吧。”
謝家是一個吃人不眨眼的囚籠,她走進來的那一刻,就沒想過要活著走出去。
不過沒關繫了,她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
葉羨魚換上了一身紅裙,對著鏡子細細畫唇描眉。她一直都喜歡紅色,明豔如炙熱的紅玫瑰,是跌落凡塵的火烈鳥。
豆豆還在床上睡覺,手裡抱著謝慈給他買的小豬佩奇。葉羨魚走到他身邊,伸手把被子向上撚了撚,低頭在他額上留下一個吻。
她摸著孩子的腦袋,聲音很輕,“豆豆,媽媽走了。”
轉身下樓,她恍惚間又看到了那個人。
氣質似水仙花般純潔高貴,眼裡閃著珍珠般的熒光,靈魂像是遊離在一個全然寂靜的世界,美好得讓人不忍打破。
如果不是那雙冰冷的灰藍色眼眸,她會以為是那個人回來了。
她斂了心神,走到謝佑身邊,誰知謝佑卻立刻拉著姜溯的手,把姜溯藏在身後,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葉羨魚笑了,“你那是什麼眼神?”
謝佑原本是想自己一個人回來處理,但姜溯非要跟過來,他不準,姜溯就拿自己腦袋哐哐撞牆,大有撞死在牆上的意思。
他智商本來就不高,多撞幾次,智商就更低了。
因為姜溯做事情沒有分寸,謝佑真怕他把自己弄出個好歹,只得把他帶回來了。
葉羨魚眼神沒有光彩,慢聲說:“你想問我什麼。”
謝佑還是擋在姜溯跟前,“我父親,是你殺的?”
之前謝佑收到豆豆的求救訊號,說家裡人發生叛變,父親失蹤,謝慈逃亡在外,一群人虎視眈眈,他被迫從回到俄羅斯,誰知道剛一下飛機就被埋伏,差點被直接炸死!
他還沒抵達家,就被特工追著殺了一個月,如果不是他早有防備,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而他也因為受重傷,昏迷了半個月,等他醒來以後又被逼著去處理反叛人員,整天行走在槍林彈雨之中,別說聯系姜溯了,他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等他終於解決完所有人,才發現姜溯把他刪了。
而外界則傳言,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為的就是坐上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