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喝了一點,沒事。”謝佑嗓音低沉,說的話輕飄飄的,像是踩在雲端,怎麼也不真切。
可是謝佑這麼自律的人,他怎麼會去喝酒呢?
姜溯急得快哭了,哀求道:“謝佑,你別躲了,讓我陪你,你到底在哪?你別藏著,你連我也不相信嗎?”
“別哭……”謝佑遲鈍地察覺到他的哭腔,頹廢地倒在地板上,月光落在他身上,只有數不清的落魄,“讓我一個人待著,好嗎?”
“不好。”
姜溯緊緊抿唇,“謝佑,我他媽的是你丈夫,不是你的寵物……沒理由我出事了你可以陪著我,你難過了我卻什麼也不能做。”
電話對面的人始終不給予答複,姜溯捏著手機,指骨泛白,咬牙道:“謝佑!你要是真的在意我,你就告訴我,你他媽到底在哪!!”
“你不說是吧?行,老子自己找!”姜溯沖著電話大吼,“你等我把酒店挨著挨著翻個遍!我要是被警察抓走了,你就等著來局子撈我吧!”
“504。”謝佑嘆息似的說出來,“你總讓我沒有辦法。”
姜溯飛快的找到他的房間,發現門也沒鎖,就推門進去。一進門,他就聞到濃厚的酒氣,謝佑所謂的沒喝多少,就是整整三瓶高濃度白酒。
明明是寒冷的季節,房間裡也沒有開暖氣,他還是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襯衫,領口被解開兩顆紐扣,露出平直精緻的鎖骨。
他冷冷抬眼,背靠落地窗,身前是散落的酒杯。
月光鐘愛他的眼眸,落進去,像掉入了深潭。
謝佑的黑發有些淩亂,整個人都衣衫不整,他懶洋洋地靠著窗,赤著腳,手裡還掐著一束百合花,竟然無端端生出幾分誘惑而致命的性感。
看見姜溯走過來,他就彎唇笑,把百合花遞過去,醉眼朦朧,“送你。”
姜溯接過那束花,注意到窗臺上擺著的花瓶空了,就知道他這是把酒店自帶的花給抽出來送給自己,不免失笑。
他彎腰,伸手去碰謝佑滾燙的臉頰,最終低頭道:“找到你了。”
謝佑哪怕喝醉了,他氣質也是冷的,細白的手指輕輕劃過姜溯的頸項,低語道:“你不該來的……”
姜溯半跪到地上,把他按在自己懷裡,“我不來,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嗎?”
他抱住謝佑的腰,悶悶不樂地把腦袋埋在他大腿處,跟著他一起睡在地板上。
謝佑笑著看他,手指撫摸著他的頭發,像是在逗狗一樣。好一陣,他的吐息落在他臉上,帶著酒氣,“嗯?你來了,趕著給我睡嗎?”
“什麼?”
姜溯一愣,就被人一把推到在地上。他本以為自己會後腦勺著地,然而謝佑提前把手放在他腦後,他摔下去,也只是摔在謝佑手上,並沒有受傷。
謝佑壓上來,修長的指骨撐在他腦袋旁,稍一低頭,細長的眼睫毛抵上他的。
“我不想讓你看見我這樣。”謝佑咬著他的唇,呢喃著說,“你為什麼要來。”
姜溯伸手抱住他後頸,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再多的話都沒有意義,就這樣一起沉淪,在黑暗裡抵死糾纏,順從本心,索取對方的每一寸體溫。
衣服從腰間滑落,外面的天已經露出晨曦,可他們的夜,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