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各種各樣的謝佑,可那樣自甘墮落,沉溺於黑暗的謝佑,卻是第一次見。
謝佑垂眼,艱難開口道:“好。”
“對了,你怎麼在醫院附近?”
“豆豆住院了。”謝佑輕描淡寫道,“葉羨魚給他也下了毒。”
姜溯瞳孔縮小,“她……她連那麼小的孩子也不願意放過?”
謝佑彎腰,揉了揉他的頭發,“有些事情並不能輕易定義好壞,她不是善人,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她只是想把傷害過她的人全部拉下地獄。”
只是葉羨魚心理扭曲,用的方法太過極端。
“那你呢?”姜溯反握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臉貼上他的手心,眼眸明亮,“你在害怕什麼呢?”
“……”
謝佑最終還是沒說,他眼裡帶著清冷的光,落在姜溯身上,就成了柔情的月光。
葉羨魚說得對,哪怕他算盡機關,他也不是神,沒有通曉天命的力量。他這次沒有護住謝慈,那下一次,他又是否能護住姜溯?
好像他從出生到現在,就一直處於被動,眼睜睜看著所有人離去,卻無能為力。
“我不能再失去了你了。”
他的聲音很空洞,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像是說給姜溯聽的。
……
接下來的幾天,謝佑都沒回家。
他忙得焦頭爛額,公司裡的事情跟葉羨魚的喪事全部撞在一起,他抽不開身,只能每天跟姜溯發個訊息表示自己還活著。
姜溯怕給他添麻煩,就一直窩在家裡看前輩們演的電影,不斷的揣摩別人的演技。
他學習著某個巨星的經典片段,對著空氣開始無實物表演,表情浮誇地叫起來:“燕子!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怎麼活啊!”
他叫完以後,又覺得自己演的不夠好,重新觀察了一下人家怎麼演的,自己又重新演了一遍。
就在他驚天動地地叫著燕子的時候,謝佑把門開啟了。
他看著趴在地上打滾的姜溯,像是在看智障一樣皺眉道:“你在幹什麼?什麼燕子?”
“呃……”姜溯一骨碌爬起來,尷尬道:“我在模仿別人……”
謝佑看了眼電視螢幕,大致知道他在模仿哪段劇情了,冷笑道:“別人是撕心裂肺,你是瘋狗咬人。”
“……我有在努力。”姜溯把觀看記錄調出來,“我真的在學習,只是演不出來他們那種感覺。”
“你要想當一個好演員,你就要把角色當成自己,而不是演你自己。”謝佑拍著他肩膀,“還有,別在地上滾。”
“我在還原人家的動作,你怎麼能說我在打滾?”姜溯不服氣,“我這是敬業。”
“是嗎。”謝佑繞過他,關上電視,“我沒看見他在地上滾。”
“你怎麼說話的?”姜溯真想踹他,看他把電視關了,又罵,“我還在學習呢!你給我關了幹什麼!”
“演的差還不讓人說了?”謝佑笑出聲,“別學了,帶你出去兜風。”
他說著,給姜溯套上風衣,又給他戴了圍巾,“外面可能有點冷。”